受到自己未来岳父的猛一阵夸赞,库斯先是不好意思,到了后来却是飘飘然了起来。欢乐的离开了温迪的船舱,回到了自己的船舱。却见白杨正坐在他舱内的沙发上看报纸。
见他进来,白杨遂随手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你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稀客啊。”库斯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下。
白杨瞥眼看他,问:“你去找了我爸爸?”
“嗯。”库斯并不否认。
白杨直接拿报纸砸在了库斯身上,再是没了平日里的拘谨严肃,倒是平添了几分活泼生动的随意,嗔责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老子这是为了谁啊?别跟这不识好歹。”库斯半点也不让他,直接就拿话抵了回去。
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全然了解各自的各种优点和缺点,都不用说话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行,行,我不识好歹,你大人有大量,我求你原谅我了,太子殿下!”白杨懒得跟他纠缠这个话题,遂痛快的认错,然后,有些拘谨地问道:“怎么样?我爸爸他.....怎么说?”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乍看很近——
实则疏远得厉害。
所以,有很多事情白杨都不会亲自去问温迪,也不会主动跟他说。在很多时候,作为白杨男朋友的库斯都是他们父子之间矛盾的调和者和传话人。
“你自己不会去问他?”库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白杨皱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些话他甚至可以做到毫无顾忌的和他爹地的现任伴侣开口,却怎么也做不到和给予他生命曾一度血肉相连的爸爸开口。
“不知道什么?他是你爸爸,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他说的,你跟他把关系搞那么僵硬做什么,又没有什么大问题,撒个娇什么的有什么难的?跟他说话那么严肃刻板,搞得像开军事会议一样干吗?跟你说多少遍了把态度放软一点,说话委婉一点......怎么就是蠢,学不会呢?你明明也不是那么冷漠的人,装逼干什么?”库斯一开口就跟领导似的,对着白杨一通数落。
他和白杨说话从不需要刻意顾忌些什么。
白杨沉默了下,说:“我从小在爹地和波特曼伯伯身边长大,十一岁才回到爸爸身边,虽然一直知道他是给予我生命的人,但总感觉和他之间隔着点什么......我有时候会觉得他更喜欢我哥哥,没拿我当自己的孩子才那么客气,有时候又会觉得他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每次看到我和那个人不一样的地方,就会失望,我有点怕他那样的神情......不知道该怎样和他相处。”
白昊和白杨虽然是双生子——
长得却是截然不同。
“装什么可怜啊?你再惨有我惨吗?”库斯一点也没被他打动。
张嘴就满是对他爹的埋怨:“你爸还跟你客气呢,看看我父皇不拿我当亲生的也就算了,从小对我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揍也就算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整天给我当苦力使,他一个皇帝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待在宫里享受,把什么事都推给我这个皇太子干,我每天都忙成狗了......”
“你真是大逆不道。”白杨无言以对。
库斯破罐破摔:“我就是大逆不道怎么的了,一想到宫里的老头子就脑仁疼!”
白杨看着他也是一阵脑仁疼,深深地为他的不务正业所折服了:“你作为一个皇太子忙点怎么了,不都是你分内的嘛。”
“再分内也不能是我一个人干!”库斯满腹怨气:“要不是,我那俩倒霉的弟弟死都不肯接手,这皇太子我早就不干了。我不认真他俩都拿我当苦力使了,认真起来,我天,他们该不会直接传位给我吧!”
白杨认真的看着他:“你确定是你一个人干的吗?”
貌似库斯的工作大部分都是他在处理吧。
“闭嘴!我在对你进行思想教育,不要顶嘴,要接受批评教育。”库斯恼羞成怒:“就你这闷不吭声得罪人的臭毛病要不是我一直给你在后面善后,你该得罪多少人?为人不要太刻薄好不好?”
白杨不善言辞大部分时候是说不过他的。
所以只得讨饶:“对不起,我错了,我晚上请你吃饭。”
“我是一顿饭就能收买的吗?”库斯不依不饶。
白杨默了一下,为了不让库斯继续继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把牙一咬,壮士断腕般决定作出一个莫大的牺牲:“我晚上去你房间睡!”
“滚你的,你觉得我是那种能被这种事收买的人吗?如果,你认为我是的话,那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你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每回都来这一招你腻不腻啊。”库斯高风亮节。
白杨没想到库斯竟如此的有气节。
为了图个清静,不跟他继续争执下去,遂道:“我错了,我深刻的检讨,我反省,我现在就滚出去面壁思过去。”
“滚滚滚!”库斯嫌弃得连连摆手。
白杨二话没说拔腿就走。
可他还没走到大门口,库斯就又想起了什么,把他叫了回来:“滚回来,说好的请我吃饭呢!说好的今晚去我房间睡,马上就到晚饭的点儿,饭还没吃,我连你衣角都没沾上,你走了我上哪找你去.......”
该训的话训完了。
务实的太子殿下认为自己该占的便宜也一点儿不能少占。
“......”
白杨停住脚步深深地被他的无耻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