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得正起劲的何美佳突然注意到从身侧投来的异样目光,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了,当即就娇嗔着转头拍手道:“哎呀,看我这性子,说话,倒是忘了要先给你们介绍。”
“无妨,妹妹高兴就是。”宋浅浅淡淡的应道,心情同她刚才的目光一样充满了不确定。而那个不确定的因素却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一般,仍旧热络的为两人介绍,不过她很聪明的略去了即墨岩的姓氏,毕竟即在大夏皇朝是国姓。
有了何美佳的介绍作为铺垫,即墨岩顿时就热络起来,还主动与宋浅浅攀谈。虽然不太想理他,但碍于人家提供了吃饭的地方,旁边又有人在,宋浅浅也就不得不回上几句。倒是因此受到冷落的何美佳,心里的不平衡愈演愈烈,恨不得将眼前这幅郎情妾意的画面,如同她手中的帕子一样,撕得粉碎。
一餐下来,说不得高兴倒也不算讨厌,不过她与即墨岩之间的气氛倒是比开始融洽不少。虽然她直觉即墨岩并不是这么好相处的人,但刚才他却是给了她如沐春风的感觉。这倒是让她有些不明白,为何她会觉得,他们之间原本应该是充斥着淡淡火药味的关系才正常。
要说在场最不开心的人,那估计就属何美佳了。平时不管她如何笑脸相迎,即墨岩都是冷着一张脸,但今日一席她才知道他原来是那般温润如玉之人,谈笑间相得益彰。如今看来,这个宋浅浅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然不一般,而她的决定也绝对错不了。
酒楼告别,何美佳心知今日之事宋浅浅必定会起疑心,于是干脆沉默不语,只等着她主动挑明,“妹妹今日会提议去春风楼就是为了这位岩公子吧?”
何美佳扭头,一双灵动的大眼此刻竟已通红,对此宋浅浅并没有安慰,只当她是小心思被发现后的窘迫,玩笑着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提前说出来吧,万一今日我没带你去春风楼,岂不是见了。”
话虽然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但也算是她对她的一种提醒。
俗话说可怜之人并有可恨之处,她重生前后都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利用,但她自认并不是可恶之人,自然不想,也不愿再遇到同样的事情。
而何美佳闻言,猛的抬头望着她,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见宋浅浅并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才咬着下嘴唇使劲的点了点头。
经此一事,下午听戏曲的时候两人都少了之前的热络,各自赏着各自的戏。宋浅浅也不愿强求,何美佳算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好友,她不想两人的交往从一开始就有隐瞒。所以她必须让她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谁知,一曲终了,何美佳突然小声的说道:“我很,一直都希望长大后能够做他的平时对我虽然冷冷的,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由着我的性子来。”
宋浅浅稍稍侧目往她的方向瞟了一眼,又继续望向前方的戏台,等着下一曲的开始。何美佳就好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般,“我知道今日是我不对,不该利用姐姐。但我也是没办法了,后天我就要会京都了,又要等上好些日子才能了。”
该说小女孩的心思最纯粹吗?
面对何美佳如此干脆的喜欢,直白的不舍,经历过感情伤害的宋浅浅只觉浑身乏力,无言以对。只是对于她明显的自我意识过剩,她又心生无奈。虽有心规劝,但看何美佳一副情根深重且坚信不疑的样子,她也只能赞压规劝的话,提议道:“要不明日你就别来我府上玩了,约言公子到城外好好转转。”
“为了我的闺誉单独见面他都是不肯的。”本是好意,却惹得何美佳更加委屈的咬唇。宋浅浅顿觉头疼,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补救一下,又瞧见她惊喜的望向她,兴奋的提议:“不如姐姐帮我约吧!”
“我?”宋浅浅手指自己,迟疑道:“这样不太妥当吧?况且…”
“妥当!妥当!姐姐只要将请帖写好,我带过去就好,权今日春风楼设宴之情。”宋浅浅还未说出她邀他,他未必就肯时,何美佳已经激动的把邀请的理由都替她想好了。
实在是架不住何美佳软言细语一再相求,最后宋浅浅也只能应下。不过没想到何美佳会如此激动,当即就一脸紧张的命人取来纸墨笔砚,像是深怕她会反悔般,盯着她写好邀请的书信后,才嬉笑着放她听曲。
晚间回到府上,宋浅浅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她跟即墨岩不过就见了两次。作为女子,这般主动会不会太过唐突?不过她估摸着依即墨岩的性子也不会同意,权当是为了这个单纯的妹妹丢一次脸吧,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多。
翌日,宋浅浅也如同前几日那样早早起床梳洗,但还未及出门,就有仆人赶着马车来接她去城郊碧笙庭。心知那是她与何美佳约好的地方,便让下人去回了话,自己稍作收拾就辞了自家马车出门,临上车时还不忘客气对车夫道谢:“多谢何小姐如此挂心。”
仆人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宋小姐客气了,我家公子担心小姐来回奔走累了身体,于是特意命小人前来接送。”
宋浅浅了然,旋即点头致谢,转身上了马车。
等他们的马车来到碧笙庭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不少马车,看来秋日色衰大家都没有其他好去处。宋浅浅在刚才那个仆人的带领下,一路穿过了花园、回廊,最后通过月洞门来到了一个小院。
这里层层青松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