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宋浅浅这么说也是为了宽慰自己,但宋合业到底还是觉得对不住宋金宝对自己的信任,低着头没有多说一句。
心结一事,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开的事情,见宋合业如此,宋浅浅也不再劝说,只道:“合业叔还是先去将人找来问问再说吧。”
因着年纪小,这种盘问下人的事情宋浅浅并不好出面,所以宋合业离开后,她也就径直往内院去了。结果刚走到二门就见到纯倩一脸慌张的跑来。
“做什么这般着急?”宋浅浅开始有不好的预感,在纯倩喘气儿的功夫皱眉问道。
等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纯倩连忙说道:“老太爷…老太爷在席月轩罚夫人…”
听了个开头,宋浅浅就不再等纯倩继续说下去了,提着衣裙焦急的往席月轩跑去。老太爷会在这个点儿罚陈月娘,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知道宋金宝出事的事情了。
宋浅浅来到席月轩时所有的下人婆子都在院子里,中堂的门紧闭着一点儿声音也没传出来,宋浅浅在门外理了理因为奔跑而稍有凌乱的头发,接着就推门进去了。
左右五米见方的中堂内摆放的东西并不多,甚至显得有些空旷,陈月娘低垂着脑袋跪在正中央,单薄的身子在此时显得更加单薄了。
宋浅浅在门口的位置停顿片刻,接着就走到陈月娘身边向宋老太爷行礼,宋老太爷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宋浅浅觉得奇怪,正常情况宋老太爷不是应该打开书呆子之门吗?
“祖父,这是怎么了,娘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责罚她?”宋浅浅睁着懵懂的双眸,疑惑的问道。
宋老太爷沉默着没说话,陈月娘将头低得更低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最后宋老太爷叹息一声,无力的说道:“月娘,虽然浅浅的婚事本该父母做主,但你到底不该一个人做了主,仁杰的事情也不该瞒着我。”
宋浅浅立在一旁,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不敢相信的侧头望向陈月娘,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去张罗她的婚事?
她一直觉得陈月娘最近不太对劲,前些日子她去席月轩看她的时候,她也总是看着她出神,一副心疼得不行的样子,宋浅浅当时也只以为陈月娘这是在心疼她为了宋金宝的事情来回奔波。
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不止那么简单,不过她如果没有搞错的话,陈月娘每次出府应当都只是去了收押宋金宝的地方。只是如今有送老爷子的话在前,此事或许并不是那样。
在这个时代婚姻不过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她被定下的婚事是一桩好婚事,相比宋老爷子不会发这么大的活,想到这里宋浅浅不由得又望了陈月娘一眼。依旧单薄的身影,不敢与她对视的躲闪眼神,背叛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毫无预兆的扎进了宋浅浅的心窝处。
疼是她现在唯一的感受。
她跟宋合业日夜不分时候的为宋金宝的事情操心时,她的亲娘却在背后给她来了这么有力的一刀。
宋老太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步三晃的坐回首座,对跪在堂中央头低得都快贴到胸前的陈月娘平静的说道:“月娘你把事情都给浅浅说说吧。”
闻言陈月娘单薄的身影晃了晃,但她依旧咬牙不肯多说一句。宋老太爷见状,也不再勉强她,只是又深深的叹息一声,今天他叹气的次数都快赶上他这几年叹气的总数了。
这事原本他也是不知道的,只是今早宋浅浅来松梅苑说今天不陪他了,他左右无事又好久不曾出府,就干脆去春风楼喝喝茶。春风楼虽然是酒楼,不过茶倒是不错。
他不去还好,这一去就听春风楼里有人在说宋金宝偷税下狱之事,峰江镇本就是个半大的地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能立刻就传开,而宋金宝在峰江镇还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
当初春喜的事情没有闹开,一来是因为那时候宋金宝没现在火红,二来那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知道的人他们都是给了封口费。
此时突然听到宋金宝下狱的事情,他一下就蒙了,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本想着回府询问一番,可结果他还没出得了春风楼又遇到她的媳妇儿了。
当时她的样子很不对,所以他倒也没让人去唤她,结果她等来的人竟然是春喜的丫鬟。
按理他们之间不该有往来才对,即使有往来也不应该约在春风楼这样的地方才是,他当即就让宋全业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宋全业就回来了,而探听到的消息竟然是陈月娘以宋浅浅的婚事为由,请春喜帮忙劝县太爷放了宋金宝。
春喜本就不是善类,虽然这十二少爷没听说有什么问题,但有一个将春喜这样的人扶正的好色的老爹,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况且以春喜对他们宋家的仇恨,宋浅浅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他一向疼爱这个孙女,眼看着她过不了几年就要及笄了,自己私下还想着一定要替她谋一门好亲事。
如今听到宋全业的话,他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接连灌下好几杯茶水才缓过劲来。家丑不可外扬,他自然不能在这里说事,直接命宋全业去通知陈月娘回府,自己则先回了席月轩等着她。
陈月娘在春风楼被叫回时便有心理准备了,看到宋老太爷后当即就跪了下去。
宋老太爷看着依旧在下首跪着的陈月娘,摇摇头给宋全业使了个眼色,宋全业点点头才对宋浅浅说出了他们在春风楼听到的事情。
随着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