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生物在自己的领地内发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第一反应永远都是警戒,总觉得自己嘴里的肉下一秒就会被对方抢走。然而这个定律在雷百岁的身上,却不怎么适用。
“我还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败类才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去做这种上天害理的事儿,今儿个这么一看,阁下还真是颇有几分衣冠qín_shòu的样子。”雷百岁这话说得尖酸刻薄,嘴吧也是毒得没法说,范姜仁国听了差点儿没忍住给她鼓掌。女朋友做得简直就是太称职了,直接斩断了任何烂桃花的可能性。
“呵呵呵,道友想必是误会了,没关系,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你可也不能,仅凭咱们这一面之缘就定下我的死罪了吧?我要是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眼巴巴地跑到那个孔宏达的家里,还不把那玉拿走呢?”年轻人并不拿雷百岁那一套尖酸刻薄的话语放在心上,脸上笑容都没怎么变化地解释。
“你说,我听着。”雷百岁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不动声色地扯着范姜仁国往后退了一步,全身的弦都紧紧地绷了起来,做好了随时打出去的准备。
“道友不必这么紧张,我既然敢喊你一声道友,就不会在这个地方对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儿。而且,我也没也那么做的必要性。我说那玉的事儿,不关我事也不是骗你。可要说完全不关我事儿,好像也说不过去。”年轻人不管雷百岁那紧绷的姿态,自顾自地坐进了面前的沙发上。
雷百岁丝毫不敢放松,双眼紧紧地盯着沙发上坐着的年轻人,有如鹰隼一般。可沙发上的年轻人放佛完全感受不到这样的视线一般,端起了杯子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既然你不肯坐,那我也不强求了。我今天会出现,其实也不仅仅是要跟你把这件事儿解释清楚,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听完跟你解释完之后,我再跟你说我的另外一个目的。”
雷百岁并不答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这个店,不是我的,是我爹的。我们家祖上开始就做玉器珠宝这一门生意,古董也有涉猎。说起来养玉这事儿,其实我们家祖上就有这么做的了,也算是家学渊源。只不过,祖上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人都敢找,以前,那都是找专门的汉子们来养玉的。而且养的,也很少有土里出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矿脉里开采出来的新玉,想要卖出价来,所以才雇上几个汉子温养一番。玉看着好了,自然价也就卖出来了。养玉这个是法子,传到我爹这辈,本来已经很少去做了,毕竟现在人都富贵了,买珠宝玉器的人也不少,生意也还算不错。我敢叫你道友,是因为我也是‘地府’的一员,我是‘白无常’。”
年轻人安稳地坐在沙发上,向雷百岁丢下了这么一个巨大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