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刚才那扇门塌方的时候,一下子蹦出来的吧。说实话,您进去的那一伙儿,除了水潭好像有一些变化,其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水潭?我回头望了望那波光粼粼的水面,转身准备过去看看。
“大概就是您进去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吧,水潭里发出了一阵类似齿轮一样的声音,紧接着,这个东西就出来了。你说过,这里出现的东西都有些复杂,我寻思着还是等你出来一起解决才好。”
严伯比我走得快,趴在水潭外边方形的石台上,指着里头最左边的东西说道。
我靠近看了看,水面确实出现了变化,在最左边的地方,有个类似圆柱形的东西探出了脑袋,但又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只出现了半个,其余仍旧被埋在水面以下。
根据它的形状和颜色,我初步判断那应该是半个蜡烛。蜡烛身外有一个类似青铜模具一样的东西,包裹在上头,托住了蜡烛的身躯。蜡烛上头最中心,有一个小小的细线,那应该就是点燃蜡烛的烛心。
严伯说,那是我进去之后,大概两个多小时出现的,按照时间来推算,那恰好是我把耳鼠真身驱赶出来,开始驱魔的过程。蜡烛原本是应该全身都出来的,但我没有使用扇骨,而是用了食梦之法,直接把妖怪连着梦境全都吃了。这对于梦案来说,是违反规定的。就好比小学数学我应该用加法一个个加上去,却投机取巧用了乘法,虽然问题看上去是解决了,但方法错了。
所以蜡烛才出来了一半。
按照这样的说法,其中应该还有六只蜡烛藏在水底下,我要做的,就是把那六只蜡烛扯上来。
理想很丰满,先是太骨*感。眼看面前六扇石门已经彻底关上了,想要把蜡烛弄出来的方法也就烟消云散了。我顿时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下就麻烦了。
站在一旁的严伯看我一连无奈,自知问题解决似乎有些遥遥无期了,一时气血上冲,咳得无比厉害。我无心再去思考蜡烛的问题,连忙帮着他抚胸。
一开始咳出来的还是水液和稀释的痰液,但没过多久,血就直喷出来,有好几次我靠的近了些,那腥甜的气味一下就冲到了我的脸上,害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主事……看来我是不行了,撑不下去了……以后徐家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严伯气喘吁吁地说道,眼睛无力地微睁着,仿佛是在用空气说话。
“严伯你不要乱说,你没事的,等我们找到了扇骨,打败了钟起,什么都好说。”
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惨淡。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还有剩下一天不到了,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是要在这地下陪葬了……”
“什么陪葬,就算是拉,我也要把你拉出去!”我大声说道,既是说给严伯听的,又像是在跟老天说。死在这里,我不服气。
我反复想着这句话,突然灵光一闪,脑袋里有了一个主意。
貘不是还在吗,它不是已经和我融合了吗。鹤之前跟我说过,我们之间的融合还没有彻底,能力不能贸贸然直接使用,需要休息一阵子缓缓进行。但现在距离上一次使用有些日子了,如果现在使用,应该不算违规操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