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琉璃瞪大水眸,好似明月:“难道不是眨眼睛?”
话音一落,琉璃就后悔了。
这算是不打自招了么?
白瑾泽幽幽的看着她。
琉璃猛地眨了眨眼睛。
白瑾泽低低的笑。
琉璃没忍住,又眨了两下。
忽地。
一个小小的银光闪瞎了她的眼睛。
银针出现在她面前,白瑾泽狡黠的看着她笑。
细细的将她撒谎后的窘迫小模样收敛在眼底。
“混蛋白瑾泽。”琉璃气鼓鼓的:“你一直在看着我装。”
他将银针捻在指腹中,用极强的内力捻碎,不一会儿的功夫,银针成了粉末儿。
琉璃目瞪口呆。
白瑾泽长舒了一口气,翻过身子,平躺着:“挺有意思的。”
说她说谎时候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好厉害。
轻咳了两声儿。
她的鬼心思,白瑾泽明白。
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胸膛:“不想腿瘸就乖乖的爬上来。”
行动如风。
琉璃像个小仓鼠似的‘嗖嗖’爬了上来。
四肢搭在长塌上,软乎乎的身子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乖极了。
两个人的呼吸很均匀。
琉璃用玉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瑾泽,你好厉害,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惹你生气了,你会不会就那么捻啊捻啊的把我也捻成碎末?”
“不会。”白瑾泽挑起她的青丝把玩着。
“喔。”琉璃放心了。
一缕青丝落下,白瑾泽补充了句:“女子是水做的,我会把你捻成水。”
“啊?”琉璃抬起小脑袋惊恐的看着他:“你好坏。”
“再倔我现在就把你捻成水。”白瑾泽吓唬她。
琉璃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晚了。”白瑾泽凉凉的说,利落的身子一个翻身将琉璃压在身下,捏着她的小鼻子:“我现在就要把你捻成水。”
红红的美人脸。
嫩嫩的桃花汁。
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也有可能迎来乌云。
所有的事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泛旧黄的铜钱满天飞。
悲呛的氛围愈发的浓。
闻者伤心。
杜镖头和几个死去弟兄的灵柩抬着一步一步的朝白月派的后山腰走去。
铜钱扬扬洒洒落在众人的头顶上。
和着绿色的树叶,恍若是一封封来自地狱的书信。
哭泣的声音不绝于耳。
后山腰增添了些许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只是,弟兄们的下葬让这些春意盎然多了些讽刺。
“落!”一个弟兄高扬着嗓子喊,他的头上戴着白色的灵布。
黑白相间的几口大棺材落下。
震起了缕缕的尘土。
所有人都伫立在那里。
白瑾泽一袭白色的斗篷,素雅的如一张白纸,那双清濯的眸底染着悲伤和愧疚。
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
前面一排弟兄们的手里握着锹。
白瑾泽拿了一个。
“白掌门,你要干什么,我们弟兄挖土就好。”
“杜镖头他们都是我白月派的人,忠心耿耿,英勇牺牲。”白瑾泽的声音浩荡在白日间:“我理应亲自送送他们。”
简简单单的话让他们的眸子涌上了一层悲伤的湿润。
“白掌门……”
“白掌门……”
“挖吧。”白瑾泽声音低落下来。
带着弟兄们,握着锹,悲伤全融在了黄土中。
铁锹落下,黄土扬起。
黄土落下,铁锹扬起。
“下葬!”悲呛的声音彻底爆发。
杜千落冲了上去抱住杜镖头的尸首迟迟不让下葬:“哥,哥,你别走,要走你带着我吧,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儿有什么意思啊。”
所有的人都劝不住,拉不走。
人死了,眼泪是不能落在尸首上的。
否则,这个人的七魂六魄该不舍得走了。
留下残破的魂飘飘荡荡的留在人世间有何用呢?
到头来,连个好胎都不能投。
“白掌门,想想法子吧。”
“白掌门,弟兄们劝不动千落姑娘啊。”
琉璃看着心里难过想上前。
南宫逍遥抓住她的手腕:“傻啊,你是不是傻,你往前凑什么凑,没准儿你不过去她还能好点,你要是一过去她直接跟着她哥归西了。”
南宫逍遥可真是毒舌一枚!
说不过他啊。
“可是……”琉璃犹豫。
“没什么好可是的。”南宫逍遥摸着下颌:“放心,一会儿白欠欠就过去了。”
“白欠欠?”琉璃疑惑。
南宫逍遥笑。
琉璃抬头望去。
白欠欠正架着五彩筋斗云朝杜千落赶来。
琉璃心塞,用手肘碰了碰南宫逍遥:“白欠欠,名儿起的不错啊。”
“那是。”南宫逍遥骄傲的说着。
若问谁是作死小能手。
除了杜千落,谁还能找到第二个?
“千落,别哭了,别耽搁下葬。”白瑾泽单膝偎在杜千落跟前儿,拽她的胳膊。
“哥……”杜千落看似不大情愿的将半个身子靠在了白瑾泽的胳膊上。
“下葬。”白瑾泽拉着她,吩咐着弟兄们。
杜千落快要哭晕过去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一块块做好的墓碑立在了坟前。
众人掩面哭泣。
琉璃忽地想起了一句话:别在我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