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儿子问出这样的话,孙贵妃皱住了眉头,又见洛璃急从远处匆匆的跑过来回话到。
“回主上,刘太医的房间已经空了,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四处去找了!”
见此,她就更是着急了,不禁在心中暗骂刘太医糊涂,什么端倪都没露出来都就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沐轩龙也听出了端倪,眯了眼睛问道:“什么叫房间已经空了?他跑什么呀?!”
这个问题,洛璃又哪里知道答案!只能默默站在一边,沉受着来自于沐轩龙的压力。里头夏雪儿的叫声还不绝于耳,而沐轩龙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继而又将目光投向了只字不言的母妃身上,实在有些不大对劲!
“母妃可知道些什么?”
孙贵妃自己心虚,眼神有些闪躲,但也竭尽全力的强忍着不敢露了马脚,在这紧急关头,若是让儿子知道了真相,恐怕难以接受之下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来!沐轩龙的眼神像是长了倒钩的匕首,一寸寸的刺进对方心里,剖析着,探究着,怎么都拔不出来!
正在这时,屋里再没了声音传出,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听到一阵哭天抢地的哄乱。情况似乎不对劲,沐轩龙也忘了追问母亲,只愣了两秒,随即便转身破门而入,孙贵妃犹豫再三之后也跟了进去,她总得确认一下。
床榻上,夏雪儿平躺着,没了方才的激动,两眼睛死死的盯着房梁,半晌不见眨一下眼睛,任凭身边人如何呼唤都没有一丁点反应,若不是眼泪源源不断的顺着眼角奔腾而出,人们便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屋里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还放着两桶冒着热气的被染红了的水,产婆无力的垂手站在一旁,奶妈怀里抱着个用绸缎包裹起来的婴孩,却是听不见半点哭声,也不见动弹的迹象,而她脸上也挂了两行泪。
两个丫鬟扑在夏雪儿的床榻边,也是哭的一塌糊涂,沐轩龙有些发蒙,心中有股不安升起,颤抖着嗓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产下一位小世子,可是……可是……”
产婆的话说一半就哽咽住了,似乎被堵住了再也说不出来一样,沐轩龙的心被高高提起,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倒是孙贵妃有些着急,追问道:“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产婆抹了把眼泪,继而才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小世子刚出生就……就夭折了!”
什么!沐轩龙听此很是惊讶,怎么会夭折了呢?后退了几步,若不是有门框挡着也就摔坐在地上了,手向后扶着门框,勉强支撑住身体。
“太医不是说胎像一直很稳吗?怎么会……怎么会夭折了呢?”
沐轩龙满脸的不可思议,猛烈的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着。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更不敢去看夏雪儿此时心如死灰的样子。早在荆州的时候他就答应过她,会拼死守护她们母子安危,虽说这孩子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经过过去九个月的相处,他早已经将这个小生命视如己出!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到来,可没想到,到头来不只是一场空欢喜,更是一场灾难般的悲伤!
屋中众人,最镇定的莫过于香兰。她背对着沐轩龙负手站在床榻边,双眼半眯着,里头有熊熊怒火在燃烧,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随即朝地上跪着的产婆投入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那产婆心领神会的闭了下眼睛,继而才又朝沐轩龙和孙贵妃的方向磕个头。
“有件事老妇一直想不通,”那产婆倒是大着胆子说到:“太子妃已经有了九个月的身孕,离生产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服用催产的药物?”
“催产的药物?”沐轩龙听此却是精神一振,抬起头来,一双凌厉的鹰眼看向了说话的产婆,追问到:“你此话何意?说明白些!”
产婆直起了身子,很是认真的回答道:“身为产婆,经我手出世的孩子没有七八百也有五六百了,什么样的产妇该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我是心知肚明的。看太子妃脸色不佳,加之疼痛来的迅速且剧烈,又伴随有血崩之势,便知不是顺其自然的生产,必然是药物的作用!”
听了此话,无人不惊讶,竟然有人给太子妃下药?这是多大的胆子!
翠竹和冬梅本是趴在夏雪儿的床前,听闻产婆的话之后也急忙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下了,高喊着:“请太子殿下查出幕后真凶,为我家小姐做主,为小世子报仇!”
孙贵妃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想要开口呵斥几句,却又怕惹了一身嫌疑,这个时候或许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办法吧?
沐轩龙闭上了眼睛,他记得夏雪儿是在喝了碧落端来的安胎药之后才有腹痛难耐的,莫不是碧落将安胎药换成了催产药?
可碧落是母妃派来王府的丫鬟,怀疑了碧落是不是就相当于怀疑了母妃?但是母妃没理由要这也做啊,那也是她的孙子呀!何况平日里母妃对夏雪儿并不苛刻,她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有些跌撞的走到产婆面前,低了头与她面对面,问到“你确定?”
产婆仰起头来,毫不畏惧的对上了沐轩龙的眼睛,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的回答到:“老妇这双眼睛看过无数产妇和孩子,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绝对错不了!”
翠竹和冬梅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复又磕了头高呼:“请太子殿下查出真凶!”
沐轩龙此时心乱如麻,先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