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轻轻的推开门,探头向里面张望。
里面有点黑,只有一盏绿油油的孤灯,燃着黄豆大小的一点火光,根本不足以照亮全室。
她缩回身来,打算找个火把油灯之类的东西照照亮。
可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她身后已经没有甬道了,有的,是三面石墙。
她推了推那三面石墙,一面也没推动。
看来她的出路,只有在这石室内了。
借着那点鬼火般的光,北辰小心的摸进了石室,怕踩到什么东西,她用脚在地上趟着走。走着走着,脚下“咣当”一声就踢到一个东西,她蹲下身去摸了摸,摸到了一个茶壶。
怕那扇石门关上了,她抓起那个茶壶,把茶壶嘴塞到了门缝那里,死死卡住门缝,这样门应该就无法关上了。
先顺着那点光来到灯前,发现那是一盏驭灵灯。驭灵灯是用灵石里的灵力来供应光亮的灯。
只不过镶嵌在这盏灯上的灵石里的灵气快耗尽了,所以灯光特别暗。
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灵石,把灯里的灵石换了下来,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北辰心中暗道侥幸,幸好这么多年随身携带灵石已经养成习惯了,要不然,今天她可真得摸黑行动了。
房间里亮起来以后,北辰立刻回身打量这室内的一切。
刚一回身,就把她吓了一大跳,房间正中,赫然躺着一具干枯的死尸,大概她开门带进来了风,那尸体被风一吹,正在簌簌的往下掉尸粉,那情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北辰强忍住没有吐,赶紧四顾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盛放这尸体。
这个房间收拾的很整洁,她一眼就看见墙角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方形大花瓶,走过去拎了起来,倒了倒里面没有东西。找来一个盾牌当铲子用,把那尸体给扔进花瓶里去了。说是尸体,已经干的只剩皮和骨了,风一吹,皮又粉了,就剩下骨头架子了。
当往花瓶里塞手骨时,“叮”的一声,一个黑色的戒指就滑到了地上。
北辰知道这是修真之人惯带的储物戒指,就用脚将它先踢到一边去了,随手拽过一件衣服,把地上的尸粉擦干净。
仅凭她这样草草收拾一下是弄不干净的,不过总比看死尸来的舒服一些。
都弄好后,她把那件破衣服塞在瓶口,然后把花瓶给搬到门外去了。
门外的仍旧是那三堵墙,不过放个花瓶的地方还是有的。
回到屋里,见那盾牌也脏的很,索性把它也拿了出去,扣在了花瓶上面。
然后,北辰进屋关门。
这个石室不大,只有一间,里面摆放的东西也十分简单。
一床,一桌,一椅。
床、桌子和椅子都是石头做的,上面明显可以看得出有剑削过的痕迹,而且石头的质地和这座山的山石是一样的,显然制造者是随地取材了。
床上面铺着一套被褥,落满了灰尘,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和几张散乱的纸,砚中有墨,已经干涸了,笔尖也有墨,也干掉了。在书桌靠墙的那一面,还放着一本厚厚的书。
北辰走上前去,先去看书桌上的纸,拿起最上面那张,她轻轻吹去了上面的灰尘,纸上的字迹,也随着灰尘的飞离,渐渐显露了出来。
“他来了,想杀我,怎么办?”字迹凌乱不堪,足以表明写这张纸的人,是如何的害怕惶恐。
是谁要杀他呢?
仇敌吗?
是为了躲避杀他的人,他才藏到这小小的石屋里的吗?
带着好奇,北辰又拿起第二张纸,这张纸上的字迹,更乱,她只能猜得出几个字:……逃离……快跑……
第三张纸,是画的一幅图,好多奇怪的线条和字符围成一圈又一圈的同心圆。北辰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东西似乎是一个传送阵,但她不太确定。记忆里,她似乎并没有用传送阵进行过传送,以前只在门派里看到过传送阵的样子。不过她见过的传送阵,是被灵气激活了的,时时闪动着波浪般的光泽,润泽灵动。
放下传送阵,北辰又拿起第四张纸,上面只写了三个大字:苍中然。
苍中然,这个名字,她十分的熟悉。
因为他,是他们师兄妹的师傅,也是前代长生门的掌门。
不过他已经去世好多年了,真没想到,竟然还可以在这里看到他的名字,这还真有点奇怪。
把纸张收拾好,北辰转而去翻那本书。
拿起来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书,而是好多纸被人用麻绳订成了书的模样,所以看上去有些象书。
封面是一张白纸,页角处署了一个名字:姜岱。
看来,这是一个叫姜岱的人写的东西了。
翻开来看,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小字。
“今天我出师了。师傅说我的法术足够自保,可以去游历天下了。终于可以下山了,我好高兴。”
“我和梁师兄毕师弟一起下山。我们御剑飞行,飞的又快又高,没有师傅呵斥的日子,过的真逍遥。”
“我们在一个叫古敏镇的地方停留了一天,因为听说这里在闹鬼。我们三个半夜去抓鬼,结果不过是一只刚步入修行的小狐狸罢了,真是扫兴。”
……
“东海之滨,与中洲大为不同,等级森严,高手林立,不过奇物甚多,价格不贵。”
“今天真是悲痛的一天,在海上我们遭遇了元婴期鱼怪昂鸣,我和梁师兄仓惶逃出,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