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晚宴愉快的结束,马洛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和奥加喝上两杯。
奥加作为酋长的左膀右臂,他必须在部落防御最为松懈的时候放弃享乐,因此在宴会开始之后奥加就带着四十来名兽人勇士到镇子周围巡逻警戒去了。
人群散去,整个部落终于归于平静。
吐纳克将马洛叫进了酋长大厅,这是马洛第一次进去,只见大厅由八根巨木支撑,中央是个巨大的火塘,围着火塘铺有一圈厚实的兽皮,这是大家平日里开会的地方,马洛跟在吐纳克的身后绕过火塘进入了大厅后的隔间,隔间里放着一张木床一把椅子,床头的油灯正散发出略有些昏暗的光芒。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马洛看到了自己母亲的画像被平整的贴在相框里,而旁边还有个相框里却什么也没有。
“我的孩子,坐吧。”吐纳克坐下后说道。“你今晚的表现不错,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鲁莽了一些,不过后来的表现确实像我吐纳克的儿子了,有智谋、有勇气、有血性。”
马洛知道父亲在说自己同托尔鲁决斗的事:“父亲,我想让奥加训练我的战斗技能,若是托尔鲁使用了战斗技能,我肯定就输了。”
马洛胜而不娇的态度让吐纳克很满意,他微笑着点头说道:“这事我会安排的。回家的感觉如何?”
“和自己想象中的景象有些不同,我本以为会看到更多的兽人,更多的牲畜。”马洛老实的回答道。
“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看到这些的,我的孩子。”吐纳克表情坚毅的拍了怕马洛的肩,他相信只要所有人一起努力,那幸福美好的生活终究会来到。“听说你们在路上遇到了草原强盗佣兵团的人?”
听说?想必是奥加已经把路上的经历都告诉给父亲了吧。
把在暗龙山脉得到的画像递给吐纳克,马洛说道:“父亲,这是在和黑刃战斗后捡到的,似乎是母亲在前年给我画的那一张。”
吐纳克借着灯光仔细检查牛皮纸上的画像,这张画他已经细细看过无数次,画像的每一根线条早就印刻在了脑海中。
“没错,是你母亲画的那一张。大概在奥加他俩跟着加斯·劳伦的商队离开后不久,你的这张画像就不见了。”吐纳克把牛皮纸上的皱褶抚平,然后装入了那个空着的相框,当他再次转过头来时,双眼正冒着凛冽的寒光。“哼,那群草原毒瘤还真是胆大,竟敢妄图刺杀你。”
“父亲,黑刃说有人花了五万枚金币雇佣杀手来刺杀你,你后来没事吧……”
“哈哈哈,我的孩子,那群堕落于黑暗的乌合之众还没那本事。”吐纳克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不过眼神更加冰冷。“五万枚金币,呵呵,五万枚金币就想买到我的人头吗?没那么容易!”
“父亲,可是他们还有内应隐藏在黑暗之中。”
“这事我已经知道,不过我们还得再等等,最好的猎人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如果不能敲碎毒蛇的脑袋只会让它隐藏的更深。”吐纳克起身取下墙上挂着的附魔战斧,这是历任酋长的武器,只见他举起战斧,斧身发出灼热而耀眼的光芒。
“你要记住,我们的先祖就是在黑暗的地狱中浴火重生,那里的生物比他们更加凶残狡猾,但我们的先祖依旧获得了自由,所以不要担心害怕,只要还有勇气在就会见到自由之光照耀到大地的那一天。”
马洛感觉此刻的父亲无比的强壮高大,世间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战胜父亲。
“我明白了,父亲。那北方……”
“北方……”
吐纳克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那时他刚继承酋长之位不久,地精商人加斯·劳伦从奥瑞玛返程借宿在战吼部落,作为感谢,加斯邀请他喝酒,在酒席间聊到有个精灵在双泉堡生下了一个混血儿。
吐纳克当时异常肯定的认为那个精灵一定是吉娜,于是当夜启程匆忙赶往双泉堡,哪知在历经疲惫和艰险抵达双泉堡的城外时被一位半身蛇女拦了下来,这位近乎半神的存在说出了关于自己的预言并警告了自己,如果进城见到吉娜和自己的孩子那将会对她们母子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吐纳克无法怀疑这位先知的预言,因为她能说出自己和吉娜两人间的所有秘密,吐纳克为了自己的妻儿只能怀着不甘与遗憾回到了银湖草原。
然而半身蛇女的预言不止一个,她告诉吐纳克,当新的狼王回到银湖草原时,老狼王的鲜血将染红草原最北端的天穹。
不知过了多久,吐纳克终于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看着在一旁静静等待的马洛,他嗓音低沉的说道:“马洛,我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的灵魂被先祖召回,你一定要继承我手中的熔岩之斧,无论遇上多大的困难,遭受何等的苦难,也一定要带领族人们寻找到真正的乐土,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你能向我保证吗?”
马洛不知父亲为何会说起如此沉重的话题,而且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遗憾和悲伤,看到父亲希冀的神情,马洛坚定的点头答道:“是的,我保证。但是父亲……”
吐纳克摆手阻止了孩子想说的话。
“我的孩子,你知道吗,当我发下誓言要让我们部落的子民过上幸福生活时,我就知道将会遭遇怎样的痛苦,历经怎样的磨难,但幸好还有你的母亲,有卡什莫萨满,有奥加,有皮纳克,有加斯·劳伦,有如此多支持和帮助我的人,这十几年来的努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