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六州胡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延恩县城南门方向,已经杀得血流遍地。
整个延恩县城七千多驻兵,在被杀死一千多人之后,剩下的五千多战士,竟然被萧去病带着十名亲卫堵在城池里不敢出来。
时间往上推两个半时辰。
“城门楼上的六州杂胡听了,大唐梁国公,金吾卫大将军,羽林大将军,龙武大将军在此,尔等速速献城投降,可免一死!”
萧去病清晰洪亮的声音犹自在城门楼上回荡,十几名守城的小兵却有些愣住,面面相觑了足有三四秒,那领头的十夫长这才回过神来,推了推退身边一位小兵,问道:“他说他是谁?”
“萧去病,是萧去病……十夫长,他就是那个人头值五百万贯的萧去病!”
那小兵一声惊呼,城门楼上顿时就炸开锅了一般,十几名守兵呼吸一下粗重起来,一张张丑脸涨得通红,表情狂热且狰狞,两眼射出贪婪的光。
恶狼一般的咆哮从众人的喉咙里发出,这些六州胡双目赤红,直勾勾地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萧去病。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名敌将,而是一座自己送上门的金山。
顿时就有四名士兵在十夫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挥舞着双手,争先恐后,状若癫狂地跑下城楼。
这一刻他们被贪婪和欲~望充斥的心里没有一丝杂念,竟然超水平发挥,只用了不到六息的时间,就有人骑着战马从城门洞里冲了出来。
城门楼上,反应稍慢的,在愣了一下之后,也开始大声骂骂咧咧地往下冲,好在那名十夫长还保留着两分理性,但饶是他喊破了喉咙,也约束不住。
五百万贯的悬赏?老子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呃,不对,老子可比这值钱多了!是谁开出的赏额?
萧去病一脸讥笑地看着这些被贪婪埋没了理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朝自己冲来的六州胡士兵。
早知道延恩县城防御如此空虚,门洞大开,毫不设防也似,自己就应该带着一千兵马直接抢城。看来,有时候最简单的办法确实最有效。
心里正感叹的时候,最先冲出的四名六州胡士兵已经冲到了跟前,萧去病冷笑一声,轻夹马腹,正面迎了上去,大枪如电探出,一枪刺在最前面那名六州胡士兵的胳膊上。
也许是兴奋过度,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大量上涌的原因。那名六州胡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身子微微一偏,右手的长矛就向萧去病的胸口直刺过来。
萧去病偏身躲过,双腿轻轻一扭,配合多次的小红马立刻会意,迈着轻盈的步伐,灵巧地来了一次小角度转弯,迈开四蹄,一下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狗贼休跑!”
“追啊!”
“杀了他啊!”
萧去病的逃跑,极大地刺激了这些六州胡骑兵,他们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喊,拼命地踢着马腹,发了狂地追赶萧去病。
这可是一座价值五百万缗的金山,近在眼前,怎么可能还放他跑掉呢?
但凭借他们的战马,又如何追的上小红马呢,双方的距离只在十步左右的范围吊着。跑出去上百步之后,才有两名六州胡士兵想到可以用弓箭。
然而不等他们掣出弓箭,萧去病正前面却突然杀出十名骑兵,向他们急速冲来,距离还有一百步的时候,就开始弯弓搭箭。
嗖!嗖!嗖!
十支羽箭射出,追击的八名六州胡战士瞬间全部中箭,捂着咽喉和胸口就栽落马下。
看到出击的八名手下被埋伏杀死,城门楼上的十夫长又是愤怒,又是庆幸,城头上这个时候才开始响起惊呼之声,报警的号角吹响。
这名十分和剩下的两名士兵惊慌地跳下城楼,连滚带爬地就去关闭城门。
“阿爹,萧去病杀过来了!”大约两分钟之后,宥州第一大将康石肋冲进刺史府向康神奴禀报道。
康神奴吓得惊慌失色,声音都颤抖了:“来了多少人?怎么可能这么快?”
“现在看到的就只有十一个。”康石肋小声道:“那萧去病亲自叫阵,引诱了八名守城士兵追击,被他埋伏在后面的十名亲卫射死了。”
康神奴松了一口气,一脸惊喜:“你是说他只带了十名亲卫,而且八名守城士兵追击他还逃跑?”
“是的。”
康神奴哈哈大笑起来:“我呸,就知道他在吹牛,八个守城士兵追击都要逃跑。张献诚还把他夸得更天神一样,说什么他在河中单人独骑攻破了两万大食军阵;
说什么他出枪快如闪电,眨一下眼睛就能刺出十多枪。我呸,他要真有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逃跑!
你赶紧去点齐兵马,出城将他杀败,生擒活捉!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该着我露脸啊!”
康石肋皱着眉道:“阿爹,事出反常,孩儿怕那萧去病有诈。听长安来的那人说,此人极为阴险毒辣,怎么可能自己跑来送死!”
“你怕他城外有埋伏?”
没过多久,延恩县城的南北两面城门重新被打开,各自飞速冲出去二十多骑。一出城门,他们就朝各个方向散开,守在城南的萧去病和十名亲卫只是静静地看着。
两个刻时之后出去查看的五十名士兵悉数折回,延恩城四周十里范围,并有一名唐军的行踪。
康神奴放下心来,越发得意,狠狠地嘲讽了一番康石肋,然后命令他点齐两千兵马出城生擒萧去病,他自己则带着几十名拓揭,在几百名士兵的保护下来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