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台位于第一峰最北面,是一个小型演练台,因青云峰已建好大型修道场,所以月华台鲜有人来,最终废弃。
玉石铺路,白光闪烁,正值薄雾清风,月明星稀,整个月华台因玉石折射月光,笼罩在乳白色的光芒中,好似一块发光的宝地,月华台由此得名。月华台中央,有座约莫五米高的塔楼,以往此处是尊长观察弟子修行的最佳地方,此时早已废弃无人,三梦便以此为基地,时常乘着夜色在此修行。
塔楼为月华台中部,恰好是月光最充足的地方,三梦盘坐于塔楼中央,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圣神的月色。
上次与黑龙幡中的三头黑龙对抗留下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层,这种自我修复速度是普通修仙者万万不及的,若是玉面知道这种情况,定会吃惊不止,三梦不知自己身体特殊原因,将这个功劳归结于玉面传授自己的月华吸纳之法。
她闭上双眼,心湖平静,任由月华游走于大小经脉,最终归于心湖,月华归于心湖,就好似溪流归纳入百川,没了动静,心湖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烟。她的心湖,就好似大海一般,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为何连续几日,灵力入体都没有半点感觉,身体就像无底洞一般?
她心中微有些急躁,心湖荡起波纹,她气息不稳。
静心,静心。
在她吸纳月华之时,血石也在贪婪的吸纳着月华,它感受到三梦不稳的心绪,悄无声息地散发出浅红色的雾霭,将三梦笼罩在内,这温和的触觉,缓缓扩大三梦的灵窍,雄厚的月光之精华,草木之灵气汩汩涌入她的心湖,让她逐渐平静下来,眉头渐渐松开。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不可为量数。
她想着,胸口越加沉闷,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此气一出,顿时天地开阔,星晨漫天,她身体内的毛孔,无一不张开,身体轻若鸿毛,好似不存在一般,耳力惊人,方圆百里的虫鸣蛙叫一一在耳,风吹草动皆为清晰。
难道这就是修道之人所谓的开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试啊。
这时心湖上的白雾散去,心湖中央升起一道道金光,足足有一百根,三梦喜出望外,这一百根金色光芒,便代表着自己炼化的骨骼,当她将体内二百零四块骨头全部炼化,就意味着,自己能学习更高深的仙术。
心湖并不平静,三梦的情绪随着心湖的波动而波动。
难道炼化的骨骼不止一百根?太令人兴奋了。
可是,此刻的感觉却不是方才金光破湖而出的感觉。
心湖中央,形成一个巨大阴影,那片阴影好似被关在湖底的猛兽,欲要突破水面而出,一百多根金光顿时失色,狂风袭来,湖面波涛汹涌,但闻阵阵尖锐的鸣叫在耳边盘桓。
这不是骨骼炼化的感觉!
心湖不稳,金骨失色,郁气不顺,百灵归一,灵根出。这不正是书上提到的灵根的修成么?
三梦欣喜若狂!
务必吸纳更多的灵气和月华,血石请助我一臂之力。
三梦心中默默念叨,同时加快内体灵气和月华游走的速度,只是,她的胸口越来越闷,快要喘不过气来,胸口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堵上,不得入气,也不得出气,灵气游走的速度也逐渐慢下来,最后完全没有反应。
心湖下的阴影越缩越小,最终归于平静。
“不!”三梦紧张一抓,大喊一声,心头不由的颤动,一口血喷了出来。
“咳咳咳。”她顾不上头疼,再次运转体内灵气,好在已经可以正常吸纳灵气,只是灵气和月华涌入心湖,无穷无尽。
“不可操之过急啊,我还是急于求成了。”三梦寻思着,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欲要站起,却听到塔楼下传来对话声。
“可有打探出龙血的消息?”
“平叔,我来青云宗已多日,无论弟子间交谈或者古籍记录,没有半点有关龙血的消息,不知是否是我们的消息有误?”
这莺啼般的声音,三梦死都不会忘记,不是池雪寒又能是谁?
只是,三更半夜,池雪寒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与人**?
三梦坏坏着想着,偷偷伸出脑袋向下张望,只见,池雪寒低着头,半跪在一男子面前。男子青色长袍从头遮到脚,完全看不清模样,从声音上猜测,约莫四十来岁。
这人是谁?与池雪寒什么关系?
男子不经意抬头,精光扫过塔楼,三梦慌忙藏起来。
虽未接触到男子目光,她已经感觉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此时他们在谈论的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务必凝下心神,以免被他们发现。
“混账!你以为我们池家的重要机密是道听途说而来?千年前,有仙人与龙神在此斗法,仙人大败,被封印在青云宗,龙神虽获胜,但也在斗法中受伤,精血滴落在此,时过境迁,精血不灭,这精血定在这青云宗内,只是,究竟在哪里?”男子叫池平,并非池雪寒的亲生叔叔在池家却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连池雪寒也敬畏万分。
池平叹了口气,他尾随玄剑宗来到青云宗,暗地里调查龙血却一无所获,心中焦急万分,见池雪寒还在跪着,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先起身。”
“谢平叔。”池雪寒握了握拳头,脸色分外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