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听说邬木槿要为林诏安复诊后付先才便立刻急切地带着药箱过来了。在昨天看过邬木槿奇特的治疗手法之后,他起初只是感到惊奇,可等他回去冷静下来之后他的脑海里便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当时邬木槿治疗的手法跟她当时所说的话,这越是想付先才便越是感到心惊。因为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意识到邬木槿这一治疗手法的厉害之处。所以,刚刚在听到高文说邬木槿要为林诏安检查伤口让他过去一趟的时候,付先才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带着药箱过来了,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林诏安手臂上的伤口现在究竟如何了。面对付先才的要求,邬木槿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她没有理由拒绝。能够尽早让付先才看到她的治疗成果并且尽早认同她,这对于邬木槿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邬木槿挽起衣袖,正要开始动作一转头就看见付先才已经倒了一碗酒端到自己面前。邬木槿愣了一下,随后就着付先才手里的碗清洗了自己的手。“昨晚将军睡得可好,伤口可有疼痛?”邬木槿一边为林诏安拆绷带一边问。“不妨事。”“不,我希望将军据实以告,病人对医匠说实话才能够让医匠更准确地了解病人的情况做出更加精确地诊断。”林诏安听后微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起先的确有些疼痛,但到了后半夜疼痛就渐渐减轻了。”虽然林诏安说得很轻松,不过邬木槿也知道肯定不会只是“有些疼痛”这么简单,否则他也就不会直到后半夜才入睡了。不过,这也都在邬木槿的预料之内。白天才刚刚进行过缝合,晚上会疼痛那是必然的。“那有发热的迹象吗?”邬木槿问。“没有。”“那就好。”——没有发热,也就意味着伤口没有发炎。交谈间,绷带已经被解开,带着蜈蚣形针脚的疤痕出现在几人眼前。邬木槿仔细看了看,没有化脓,红肿也比昨日要好了许多,看来恢复得还不错。伸出手指在伤口附近按了按,邬木槿问:“痛吗?”“有点。”“能够感觉到痛是好事,昨天你这里的肌肉发乌,有坏死的迹象,能够感觉到痛也就意味着坏死现象好转了。”“那今天还需要再缝合吗?”林诏安问。“不需要了,伤口一旦缝合好除非因为意外而导致裂开,否则不需要再重新缝,等到伤口差不多好了再拆线就好了。你的伤口情况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等一下给你重新上一点药就可以包扎起来了。”付先才始终在旁边看着,在看到绷带下的伤口时他的眼睛不可遏制地亮了起来,明明之前还有些溃烂的伤口在经过昨天邬木槿的治疗之后不但没有了溃烂的迹象,甚至连伤口也看起来好像完全愈合了一样。效果实在是太惊人了。他仔细地听着邬木槿同林诏安之间的对话,暗暗从邬木槿的话中听取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直到看见邬木槿已经开始为林诏安做包扎,他才开口道:“王妃,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够请教?”邬木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没有想到付先才竟然会向自己请教,顿了顿之后她回答道:“当然可以,你问吧。”“我想知道,王妃所说的这‘缝合’究竟起到一个什么作用?”虽然付先才已经看到了缝合才功效,但是他仍旧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将人的皮肉像缝补衣服一样缝补起来之后伤口愈合的速度就会变快。“人体本身就预备自我修复功能,这也是为何人在受伤之后经过时间的调养会慢慢康复的缘故,我用线将伤口缝合起来一来可以止血,二来可以防止伤口再度撕伤,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当你用外力将伤口强制连接在一起时,可以更好地帮助伤口进行自我修复。简单一点说,伤口就好比是沟壑,你想要这条沟壑消失,直接将沟壑的两岸用外力推动到一起才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原来如此。”付先才恍然地点点头,然后又继续问道,“那……用酒净手是何故?”他没有错漏邬木槿在给林诏安做治疗之前先用酒净手以及泡洗工具的细节,只是他不知道邬木槿这么做的用意。“酒具有消毒杀菌的功效,比用清水净手效用更好。”“消毒?”付先才似是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简单地说这就跟我们在吃东西之前要先用水把这些东西洗干净之后再吃是一个道理。用清水当然也可以起到清洁的作用,不过酒的效果更好,能够洗得更干净。”“原来如此,那……我刚刚听你说等伤口恢复后就‘拆线’,请问这‘拆线’又是什么意思?”“拆线的意思就是将缝合伤口用的棉绳取出来。到时候我会请所有医匠一起过来看,如果有什么疑问到时候也可以问我。”随后,付先才又问了几道问题,邬木槿也都耐心地一一作出了解答。在解除心中的疑惑之后,付先才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再看向邬木槿的眼神也变得与方才有了明显的不同。他随即一拱手,对邬木槿恭敬地道:“王妃果真是医术高明,吾等受教了。”邬木槿笑了笑,随口应道:“过奖了。”对于付先才这近是恭维的话,她并没有推拒,因为她能够感觉得到付先才说这样的话时是带了真心的。结束了包扎之后,邬木槿又用水洗了洗手,然后对林诏安道:“等下用过早饭,我希望我可以去看一下伤兵们的情况,不知道是否可以?”“当然可以。”“王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安排吧。”付先才主动请缨道。在经过刚刚的事情后,付先才显然已经是打从心底里完全认同邬木槿了。对于他来说,邬木槿过去是什么身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