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吃的。”女人顿住脚步,神色淡漠地应道。
邬木槿瞬间就想到了昨天的鹿肉,胃里不禁一阵抽搐,她想,无论今天女人找回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食物,她都一定要自己亲自料理。
女人等了一阵发现邬木槿只是脸色难看地在发呆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于是皱了皱眉转身而去。
回过神来的邬木槿一扭头才发现女人已经走出去好远,她连忙抬脚追了上去,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对了,这附近哪里有河流?我想……清洗一下。”
“你睡傻了?那湖边你都去过多少次了,现在还问我在哪里?”
邬木槿顿时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思来想去只好顺着女人的话略显心虚地小声说道:“我……我就是睡得昏昏沉沉有点想不清了,而且你不是说我失血过多吗?我想大概是因为流了太多的血,导致脑子也有些不灵光了,好像很多东西都记得模模糊糊的。”
说完之后邬木槿恨不得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个借口实在太荒诞了,不管怎么看就绝对是在骗人。她对现在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眼前这个女人的态度虽然不好,但却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认识的并且好像对自己无害的人,若是让女人发现了什么而离开她……
邬木槿有些不敢想象事情发展成那样的后果,她甚至在心里盘算起等一下该如何向女人道歉求饶,并且让她接受自己其实失忆了——与其让女人怀疑她的身份,还不如就直接骗她说自己失忆了——的事实。
但女人却只是瞥了邬木槿一眼,没好气道:“真是没用!跟我来。”
显然,她并没有对邬木槿那听起来明显蹩脚的解释产生任何怀疑。
邬木槿一愣,诧异地看着女人的背影,暗忖道:这……这样就过关了?该不会……该不会这个女人其实单纯又好骗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于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邬木槿决定找机会试探一下,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单纯好骗。
这样想着,邬木槿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只是,才刚走出一步女人就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疑惑地打量着邬木槿。
邬木槿一惊,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想通了什么,于是立刻问道:“怎、怎么了?”
“你打算就这样出去?”女人并没有像邬木槿所猜想的那样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而询问什么,而是突然甩出了这么一句问话。
“不……不然呢?”邬木槿不解地反问。
听完邬木槿的话,女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尽管女人的皮肤本就黝黑,但邬木槿仍旧可以看得出女人此刻的脸色完全发黑了。
半响,女人才低沉道:“难道你打算顶着自己这张丑陋的脸出去吗?首领交代过不许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脸,你自己也从来不摘下面具,就算四周没人你也从来都坚持戴着面具。今天怎么不戴了?”
听到女人说“丑陋的脸”时,邬木槿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抽痛,紧接着一股无法遏制的自卑和绝望就笼罩了上来,眼眶一阵发热,几乎落泪。
这……是怎么一回事?邬木槿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失神地想。
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身体深处涌现出的难过和悲哀,可是邬木槿却清楚地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源自于她本身,或者……这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的情绪。
邬木槿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要丑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让这个人一说到“丑”就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悲伤和绝望,她只是意识到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似乎对于自己很丑这一点感到很是自卑同时也很无助。
等到邬木槿好不容易从这深沉的悲伤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山洞取了一个白色的东西递到自己面前。
邬木槿低下头去看才发现女人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白色的牛头面具。
这个牛头面具可不是做成牛头造型的面具,而是一个真正用牛的头骨做成的面具。
从大小来看,邬木槿认为这并不是一头成年牛,因为成年牛的头骨不可能只有她脸的大小。而更加令邬木槿感到好奇的是这个牛头骨面具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切割的,竟然可以将那么坚硬的头盖骨切割开来,只留下面部的部分而舍弃头顶和后脑勺的骨头。
见邬木槿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牛头骨面具却并不去接,女人又再度不耐地皱了眉,一把将牛头骨面具塞到邬木槿手中,道:“戴上。”
邬木槿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将牛头骨面具戴在了脸上,唯一值得邬木槿庆幸的是,虽然这是一个用牛头骨做成的面具,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异味,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除去的异味。
戴好牛头骨面具后,邬木槿跟着女人一路到了湖边。
说是湖其实用潭来形容更加贴切。
潭的三面皆被高山环绕,唯一的一块低处便是现在她们所站的地方,但也并非是平坦之地,仍旧带着一定的高度,唯有一处蜿蜒小道一路延伸至水边。
潭水东处有一道瀑布由上而下垂直落下,为这本应死寂一片的潭水增添了几分动态,亦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活水。
只一眼,邬木槿就爱上了这个地方,这是在城市中生活的她很少有机会能够看得到的天然美景。
而且这深潭距离她们居住的山洞并不算太远,尽管隐蔽但在女人的引路下邬木槿倒也记下了路线,于是她对女人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