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木槿一惊,猛地回神,这才抬头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虽然早已知道这个女人身材健硕,但刚刚毕竟还隔了一小段距离看不真切,如此靠近一看,邬木槿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不但身体十分健硕,大腿和胳膊上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连个头也是十分的高大,肤色更是黝黑发亮。
若不是因为女人除了人高马大之外,胸前身为女性象征的柔软也十分“雄伟”,邬木槿几乎就要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个黝黑健壮的男人了。
邬木槿这样坐着仰头望上去的时候竟觉得面前站着的是一堵厚实的墙壁。
女人见邬木槿直盯着她瞧却不说话,稍显不耐地皱了眉,又问道:“你在做什么?”
问完之后也不知道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要不要吃肉?”
邬木槿心中一惊,顿时浑身的汗毛都警惕地竖了起来,紧张地问道:“吃……吃肉?吃什么肉?”
此刻邬木槿的心中已经是翻起了惊涛骇浪,看面前的女人人高马大又身体强壮健硕,她不禁暗想:
难道……她是食人族?
这样一想,邬木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正当邬木槿慌张地寻思着若她面对的人当真是食人族自己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对面的女人将手一抬往地上的鹿一指,道:“鹿肉。”
“欸?”邬木槿一愣,半响才终于回神,尴尬地笑道,“哈……你、你说的是鹿肉啊……”
这样说着,邬木槿已经是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蠢蛋!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身材太过魁梧,再加上她力气又奇大,肩膀上甚至还残留着方才抗着鹿而留下的血渍,所以在听到女人问“要不要吃肉”的时候,邬木槿才突然一下神经跳跃地理解成了“要不要吃人肉”。
“吃还是不吃?”没有得到有用的回答,女人又不耐地问了一句。
见女人如此不耐,邬木槿赶紧点头,“吃,吃。”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虚弱无力,自然要吃点东西才妥当,不管她现在遇到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养好身体才有气力去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不过,既然这个女人还会问自己要不要吃肉,邬木槿想也许自己暂时还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于是稍作思考之后,她问了一句相对保险又能够让自己最快了解自己现状的话:“我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不就血放得太多昏睡了一天一夜。”
听女人这样说,邬木槿下意识地将手指搭上了自己的脉搏,果然感觉自己脉搏快而微弱,而且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手脚冰凉,还一阵阵冒冷汗,尽管只是坐着什么都没做却无端端感觉呼吸急促。
这种种表现的确都是失血过多的反应。
并且这个时候邬木槿也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手掌上系着一块兽皮,尽管看不到兽皮之下的状况,但手掌心处的兽皮上她依稀能够看到由内而外渗出的点点血渍。
由此看来可能是她的手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被割伤了,导致失血过多。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魂穿到这个身体里,邬木槿猜想也许是因为手上的伤口太深又没有及时去止血因而失血过多导致原先这个身体的主人就此一命呜呼了,而自己的魂魄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借尸还魂了。
想到“借尸还魂”这四个字,邬木槿不禁感到周身一寒。
虽说她是个无神论者也不怕什么鬼啊魂啊的,但当这一切切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还是不由感觉到了阵阵阴风。
不过……
邬木槿再度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按理说哪怕是手掌割伤了应该也不至于会流血过多而亡啊,更何况伤口处还进行了包扎。
虽然心有疑惑,但邬木槿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担心问多了会引起眼前这个女人的猜疑,于是道:“我有点口渴,能不能给我一点水?”
女人有些古怪地看了邬木槿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了身拿过一节竹筒从她方才拎进来的木桶中舀了一竹筒水,然后又回到邬木槿面前将盛满了水的竹筒递给邬木槿。
邬木槿接过竹筒也顾不上这水是不是生水就直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她是真的太干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干渴的缘故,那竹筒里的水竟天然带着一股清甜。
一竹筒子水很快就见了底,邬木槿舔了舔被水滋润过后的唇,还有些意犹未尽,伸手将竹筒递到女人面前,张了嘴想要说“还要”。
但转念一想,也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同自己是什么关系,瞧她这般不耐烦还是不要再麻烦她比较好,于是邬木槿将原本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看了被女人顺手仍在地上的那只成年鹿一眼,问道:“今天打算吃烤鹿肉吗?”
“烤?”女人神情愈发古怪了,拿着被喝空了水的竹筒站在邬木槿面前直直地盯着她,仿佛在问“你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邬木槿见状一愣,也迅速在自己脑海中思索起来:难道……现在这个时代还停留在连火种都没有发现的原始时代?
这样想着,邬木槿下意识地就问了:“没有火吗?”
女人没有回答邬木槿的问题,而是神情略显鄙夷地问了一句:“你想吃熟的?”
在邬木槿看来这个问题问得太过古怪,不吃熟的难道还吃生的吗?
才刚刚被邬木槿放弃了的关于食人族的揣测不禁又再一次被邬木槿提到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