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悦大惊,“你抓了我女儿?”
秦冰不置可否,“你向来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没有一点筹码在手上,怎么能让你乖乖听话呢?”
“你好卑鄙!”沈之悦怒不可遏,恨不得撕碎了眼前这张美人脸,奈何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连她一根头发都伤不到。
见她如此愤怒却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秦冰心情大好,继续刺激她道:“不是我卑鄙,而是你自个儿蠢,你说你要是好好在苏宅里待着,我也没机会对你和你那个呆傻的女儿下手,要知道江陵可是把那里守得水泄不通,我的人放个消息出来都困难,是你自己作死,给我们行了方便,怨不得我。”说着她用匕首狠狠地将手里的香囊划成了碎片,屋子里顷刻间溢满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秦冰不由蹙眉,也不知道这女人是用了什么香料,即便是一向不喜欢用香的她,也觉得十分好闻,果然是勾.引男人的好手。
她不屑地将已经残破的香囊丢还给沈之悦,对手下吩咐道:“看好她,出了事,你们都不用活了。”
言罢,她便转身出了房门。
沈之悦才松一口气,外面却又进来一人,她抬头,正对上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贴身侍婢虹荞。
而她似乎一点也不诧异这丫头为何会在此,了然道:“是你出卖我!”
虹荞面不改色,吩咐屋子里其他的人退下,自己端了医用托盘过来,蹲下身欲要扶她起来。
沈之悦却丝毫不领情,一把拍开她的手,自己挣扎着站起来,她的衣服已经被那几个男人扯破,难以蔽体,只好把床单扯下来披在身上。
虹荞沉默地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拿了纱布要给她包扎伤口。
奈何沈之悦根本不肯配合,“既然选择了背叛我,又为何要出现在我面前?是想要来羞辱我,还是想要嘲笑我笨?”
虹荞神色微顿,淡淡开口道:“我不想伤害你,但你坏了秦冰的事,若不能将功补过,她会有麻烦,所以抱歉,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从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沈之悦双手紧握成拳,强压下心底的愤怒,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
虹荞不置可否,“我与秦冰从小就接受最严苛的训练,成为最优秀的间谍,为国效力,在我们还未出师之前,江家军就已经是上头的目标了,能拉拢最好,拉拢不了就彻底毁掉。”
说到这里,她稍顿了下,见沈之悦强忍着怒气没有发作,便又继续说道:“本来这件事是由秦冰一个人完成,但谁也没想到她会爱上江承枫,迟迟没有按计划进行,所以我只能过来协助她,潜伏进江府,原本还发愁没有办法接近江承枫,没想到你的出现给了我机会。”
“你们到底对江大哥做了什么?”沈之悦已经忍无可忍,如果江大哥真的是因为她出了事,她欠他的,怕是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虹荞把玩着手里的纱布,轻描淡写道:“他不愿与我们合作,自有人愿意,实力也不在江家军之下,而且同样是想要江家军覆灭的,我想我们合作起来,应该会很愉快。”
“蒋昊天?”沈之悦下意识地说道,见她颔首,她大致理出了头绪,蒋家这分明是通.敌叛.国。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请你好自为之吧。”虹荞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背对着她道:“你不想我帮你,就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我会让人送干净的衣服和食物过来,你放心,刚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女儿呢?”沈之悦问。
虹荞沉默半许,如实说道,“她很好,有江陵守着,我们根本抓不了她,不过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即便没有软肋在我们手上,你也应该不会做自.杀这种蠢事的。”
沈之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身黑色的洋装,与秦冰如出一辙的高贵冷艳,跟原来那个温顺谦恭的小丫头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越是外表看起来单纯无害的人,才最是会演戏,这一点,虹荞比着碧巧做得还要绝,而自己被咬了一次,怎么可能不长记性呢?
她拾起地上已经残破不堪的香囊,深深嗅了下那令人心旷神怡的幽香,唇畔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就在这时,门再一次被人轻轻推开,刚出去的黑衣男子中的一个又折返了回来,他躬身对沈之悦行礼道:“夫人,刚刚属下得罪了。”
沈之悦睨他一眼,语气凉薄道:“无所谓,反正我在石副官眼中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你无需愧疚。”
来人正是已经被“击毙”的石磊,只是他此刻做了乔装,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石磊心下惭愧,好在他此刻脸上有人皮面具遮掩,脸色不至于太难看,是他之前有眼无珠,为了秦冰那个冷酷狠毒的女人一再地折辱她,甚至打断了她的右手,而她却不计前嫌,替他求情,救他的性命,现在更是不惜以自己为饵,诱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上钩,她待少帅的心,又岂是秦冰能够比的。
“对不起,之前是我……”
“我之所以选你合作,不是想听你说一声对不起的。”沈之悦裹紧了身上的床单,目光冷冷地看着他,“而是因为你一直很讨厌我,不会顾及我的安危,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无论发生任何事,请你只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不要管我,否则一旦露出一点马脚,我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