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衙门的时候顾明德已经开始审理了,李辉和元氏跪在地上,面容有些阴沉,而顾明德则是狠狠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李辉,元氏,你们还不速速认罪!”
李辉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反而看向了一旁的苏锦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元氏则是耸拉着脑袋,低声地说:“民妇认罪。”
苏锦时看向元氏,只见她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许多,面上也尽是疲惫之色,她想起最初见到元氏的时候,她虽年岁已大,却依旧是笑容满面,似乎有无穷的精力。
而如今……
苏锦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李辉,却见到他眼神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乎是在告诉她,她跑不了的。
她心头一紧,移开了目光。
“李辉!你为何不说话,现在认证无证具在,你已无法狡辩!”顾明德皱着眉继续大声说道。
这时候,一旁的衙役便把在李辉和元氏屋中搜出来的一些姑娘的手帕簪子放到了公堂之上,随后,顾明德一笑,“你可还认识这些东西?”
本以为李辉不会说话,他在看到那些东西后,眼中突现沉迷之色,他轻柔的说:“自然是认得,这些东西可都是我最心爱的,如何能不认识。”
苏锦时冷冷的看着李辉,他眼中的迷恋,是看到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的表情,却让苏锦时有些作呕。
“你且与我说一说,你是如何将那些女子骗到手,又是如何杀害她们的?”顾明德继续问道。
李辉轻轻一笑,抬眼望向顾明德,眼中尽是无限柔情,“那些女子在街坊邻居眼中是品行良好恪守妇道的女人,可她们都曾到我药铺中买过滑胎的药物,这些女人表面上那样贞洁,背地里却和男子苟且!”
“我在这城里开药铺的时间并不长,与周围邻居素不要好,那些女人便选择了我来买,有时候还同我云雨一番,哈哈哈,久而久之,来我这药铺的人便越来越多了……”
“可是,这样的寡妇,人前这样,背地里却是那样风骚,活着有什么意思?这镇上的寡妇,都该死!”
李辉越说越激动,眼中尽是愤恨,方才那柔情消失殆尽。
苏锦时沉默的听着,她想起了李辉的身世,他的娘亲是蒋氏,在他幼小时候便抛弃了他,选择和另一个男子成亲,那段日子,不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大胆!竟敢在这公堂上说这种话淫靡之话,本官问的是你如何将她们杀死的!”顾明德涨红了脸,大声喝道。
李辉却是没有回过神来,却也不说话了,他静静地看着他面前的那些物什发呆,面上又露出方才的表情,他静静地说:“还好,我为那些女人地下的相公都报了仇。”
“怎么杀死她们的?若不是她们自己找上了我,又如何会这样,这也不能怪我,我只是稍稍给了一些暗示,她们便来了。”李辉面上尽是讥嘲。
“我自己调制了一种药物,给她们喂下,她们便陷入昏睡,即使死去也不自知。”
苏锦时听了他的话,却觉得愤怒异常,“那你为什么又要将年素掳去?你放才说的那些事,她从未做过,她也从没有去你店铺买过药,你为何要加害于她?”
“呵,你觉得寡妇还会好吗?那些寡妇都是面上好,里子坏的!”李辉瞪着苏锦时,肯定的说。
苏锦时冷冷一笑,她说:“你只是想杀人,那些寡妇并非全是你说的那样,你并没有主持公道,相反,你杀了人,你背负了罪名和骂名……”
“够了!”李辉突然大声喊道,他双眼通红,好似受了很大的惊吓,“我没有!那些人都是该死的!”
“孩子……”蒋氏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出,她站在人群中,眼神哀怜的看着李辉,她说:“闵氏会去你那里买滑胎的药物,是因为她被人强了……并非你说的那样,自那天起,她的情绪一直很不好,久久才平复下来,后来发现有了身孕,她又一次崩溃了,听别人介绍,便去你那买了药,却不知竟是埋下了祸根……”
李辉听了此话,更是摇头,眼睛越来越红,“我不信!”
顾明德见李辉似乎已经不太正常了,他摆了摆手,“将他压下去吧,明日压往京城。”
随后,便有衙役将李辉带了下去,李辉似乎还纠结着苏锦时方才说的话,一直瞪着她。
“这里是公堂,本官希望无关人员旁听便好,莫要扰乱公堂。”顾明德说道。
此话任谁都听得明白是在说苏锦时,苏锦时抿了抿嘴,不再说话,接下来审理元氏便没有什么意外了,元氏将李辉的罪行尽数招了,同时也承认了自己帮李辉藏匿尸体。
这一次审理下来,这桩案子也算是结束了。
末了,顾明德吩咐衙役将元氏带下去,他又说道:“此次能破案都考了这几位公子姑娘的帮助,来人呐,将赏银分发下去,另外,若是以后还有案件,还望城中百姓们能够踊跃相助,无论男女,若是破了便有赏银!”
衙役拿着赏银分发了下去,苏锦时和年素每人得到了十两,加起来便有二十两了,两人都十分开心。
退堂后,苏锦时和年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走了,这时候,唐雅欣找到了苏锦时。
唐雅欣进门后,看着苏锦时收拾了几秒钟,才说:“锦时,我哥和陆宁有话想和你说。”
唐雅欣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苏锦时倒也没有在意,她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