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舒望瑾也回到了林山县,昨儿个舒舟就已经打理好了宅子的事情,包括雇请仆人和家具的问题他一手全包了,然后写了一封信告诉舒望瑾宅子的位置,让他免受继续住在客栈的不便。
舒舟在信中自然也告诉了舒喻瑾这所宅子是林梅挑的一事,只因她垂涎这院子里的枇杷和葡萄藤,嗯,还有窗前的两棵梅花树……
舒喻瑾看了信之后脸色依旧如常,他在林山县也待不了多久,买个宅子只是为了住宿方便罢了,因此他并未怪罪舒舟的擅作主张,他心里清楚得很,林梅大概是看到看到那所宅子果香满溢多念了几句,但真正买下那所宅子却是舒舟。
不过……是该好好敲打敲打小舟了,免得日后回到了京城他还如此行事,得罪了自己事小,但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岂是好相与的?
舒望瑾面沉如水,让车夫直接将马车赶到了舒舟买的新宅子处。
这座宅子实在不大,还没舒府的一个小偏院大,但是里面种满了果树,此时正是枇杷和葡萄成熟的季节,果树飘香,颗颗晶莹饱满,引得人垂涎无比。
“少爷,您回来了。”舒舟见他下了马车,忙跟在后面整理东西,见那马车上还有两匹颜色鲜艳的锦云缎,不由得愕然。
“嗯,把那两匹锦云缎送到里屋去。”舒望瑾一般只在谈生意的时候才满脸笑意,此时沉了脸色,整个人似乎都阴沉了下来,舒舟连忙收了脸上的笑容,老老实实的把那两匹锦云缎送进了里屋,仔细思索着自己哪里又惹了少爷生气。
舒望瑾站在葡萄藤下向远处的天边望去,金乌西坠,夕霞已晚,和京城的景色也并无二致,但是这里的人却比京城的人活得轻松多了,连老人家都长寿一些。
“……雨霏,我告诉你哦,这里的枇杷和葡萄可甜了,反正舒望瑾还没回来,我们先吃个痛快!你都不知道,每次在他面前都要装千金小姐的样,我生怕漏了馅,连吃都不能吃个痛快!”
院外传来林梅的声音,似乎在向大门那里走过去。
“……”
这些他早就知道了好吗!
舒望瑾瞬间觉得心里的那些烦躁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因为每次见到林梅她会带给他各种的意外和“惊吓”,让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生意上的烦心事。
他见林梅要推开虚掩的院门,只得旋身进了里屋,装作一副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舒……公子,你回来了?!”林梅刚推开院门,就见到舒望瑾踏出了房门,一时惊讶之下差点又喊了他的名字,只得慌忙改口,哪想到她先前和刘雨霏的抱怨早已被他听了去。
“舒公子。”刘雨霏也很尴尬,要不是听说舒望瑾出远门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和林梅来舒望瑾的院子的,可是这还刚进门,没想到人家正主早就回来了。
舒望瑾朝林梅看过去,却不料只三四天不见,她竟然变得如此白皙美丽,本来就姣好的容颜此时更是宛如出水芙蓉般美艳照人,他微不可察的发了会愣,这才受了刘雨霏的礼,“刘小姐不必多礼。”
林梅本想他无论如何都会夸自己讲几句,没想到他竟理都不理,只跟刘雨霏搭话,她惊诧了许久,这才听出了味儿,她一直以为舒望瑾称呼所有女子都是“姑娘”,原来他还会叫别人“小姐”啊!
林梅想到这里,实在是气愤难掩,眼里都泛了水光,“你……你怎称呼雨霏为‘小姐’!平常你都叫我叫‘林姑娘’的,你,你果然瞧不起我!”她自然也知道“小姐”这称呼比“姑娘”尊贵些,那些大家小姐谁还会喊她们说姑娘,就连舒舟都会尊称她为“林小姐”!
刘雨霏闻言更是觉得今日来这里是个错误,嫁衣又耽误了不说,还惹得林梅差点哭了出来……
舒望瑾神色一僵,显然也察觉了自己的失误,向来云淡风轻的面上闪过一丝懊恼。
刘雨霏见他俩的事今儿个不说清怕是不行了,忙说自己该回家了,然后急不溜的就走了,还不忘帮他们掩上大门。
若是寻常人,林梅自然不会这样生气,可是她一心以为舒望瑾是喜欢她的,所以才在他身上动了深情,没想到临到头来,自己反而落了个连旁人还不如的下场,这让她如何不气!
“在我家那里……一般是卖身的女子,才被人叫做小姐的。”
林梅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却不料听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段话,“在你家?京城?”她怎么不知道京城那里称妓子为“小姐”!肯定是舒望瑾这小人又糊弄她!
舒望瑾抿了抿唇,轻声道,“不……不是京城。”他竟不知该怎么和林梅说这些事情,就算连自己父母和大姐,他都从未提过。
当初第一眼见到林梅时,她很泼辣的跟他说她旁边的两位姑娘都已经嫁人了,天知道他根本就还没开口;第二次再见林梅,他已经知道她是林媒婆的女儿,也就是让他姐姐与姐夫在一起的人,更是掌握他日后姻缘大事的人,他这才尊重的称呼她为“林姑娘”,哪想反而让自己栽了个大跟斗!
林梅跟舒望瑾认识了其实也不到十天,但哪见过他这样颓唐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低着头弱弱的说道,“那我先回家了,你早点歇息。”
舒望瑾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出门时夕阳投下的剪影,胸口一窒,真真是觉得自作孽不可活,他当初跑来林山县做啥!不过一个罗臻坊,让舒舟出手绰绰有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