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只斩殷郊,何时有换后一说?”张帝辛道,“若贵人终究宫中之人,休要信了流言蜚语。”
“飞廉大人言可,此间可是流言蜚语?”若菟道。
张帝辛眉角一挑,冷声道:“飞廉?你真道朝歌城中,此人翻了天不成?”
“飞廉大人言,知晓黑莲之事,陛下若想得知……”若菟说道此处,忽得话锋一转,“这朝歌城中,飞廉大人虽不可翻天,可有陛下想知事情。”
张帝辛听得“黑莲”二字,面色不由一怔,随后却又一冷,一手将住若菟:“你在威胁寡人?”
若菟微微一笑:“臣妾如何敢威胁陛下,不过若菟明日若不回大夫府中,那黑莲之秘,断不知归去何处。”
“你不回大夫府,自人代你回去。”张帝辛听之一笑,长袖一甩,将出虎魄正放若菟脖颈,“寡人,从不受旁人威胁!”
“陛……”若菟话未说完,眼前便是一黑,随即失去知觉,张帝辛一手将之收起,暗道这飞廉到底为何人,又如何知晓黑莲之事,看样子,这大夫府,怕不得去上一遭。
张帝辛心念于此,方想去寻孔宣、袁洪二人,却不想九间殿外,忽得一声乐起,门后扬起一卷长袖,一阵兰香正出其中,却出一人,正是妲己。
钟鼓乐响,门后直束一道五尺宽红毯,妲己赤脚落于其上,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轻轻裙巡徽闯荆袅袅腰肢风折柳,歌喉嘹喨,犹如月里奏仙音;一点朱唇,却似觢曳暧晔?
尖纤十指,愰如春笋一般同;杏脸桃腮,好像牡丹初绽蕊。正是:琼瑶玉宇神仙降。不亚嫦娥下世间,妲己腰肢袅娜,歌韵轻柔,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拂水。
“苏贵人如何来此?”此间舞蹈虽美,却尽长袖流光,张帝辛眼中早看厌,更何况张帝辛对妲己早生防范,此间钦雪虽去。心中依旧觉得怪异,自是无心欣赏。
妲己听得此言一愣,暗道都言天子沉迷自己之色,如今为何恰恰得反,这欠身道:“臣妾闻陛下劳累,特来献上一曲,以解圣上烦闷。”
此间开场,倒与若菟有异曲同工之妙,张帝辛听之暗笑,这便道:“时候不早。贵人还是请回。”
妲己听得一笑,眉角顿生三朵桃花:“陛下数久未见臣妾,此间却是不想么?”
“呃……想,如何能不想呢。”张帝辛笑道,“只……只是此间时候已晚,苏贵人不宜熬夜,以免伤了身子。”
都道寿王fēng_liú,此番却如何这般木讷,妲己看得皱眉,方才起身。脚下忽得一个趔趄直倒而下,心道看你不来相扶,张帝辛看得皱眉,暗中使一道阴风却将妲己扶起:“苏贵人若无要事。还是速回吧。”
妲己听得皱眉,嘴角嗫嚅道:“臣妾自知出身罪门,朝中对臣妾亦多有非议,陛下若是不喜,臣妾自可离去。”
妲己不过一寻常女子,能有今日。却也有张帝辛一份责任,如今听之谈起,心中更生愧意:“贵人这是作甚,寡人何曾嫌弃与你。”
妲己听得一笑,委下身来,轻声道:“陛下既喜臣妾,臣妾如何还是贵人?东宫之中,妃子不过十数,臣妾如何位居末位?”
哦?原是此事,张帝辛听之一乐,莫非妲己亦知晓什么黑莲之秘,这便忙装懊悔道:“哎呀,都是寡人糊涂,反将贵人封妃一事忘了,贵人无需担忧,明日,明日寡人便可公告城中,封贵人艳妃之位。”
“陛……陛下,臣妾不是此意,臣妾……臣妾侍奉陛下左右便可……”妲己面上推诿,心中却是欢喜。
妃子之位,与你诸侯女子,权作补偿,想必亦算不错,张帝辛可怜妲己身世,方才答应如此,却不想妲己眉角一挑,却问道:“臣妾有一眼,不知当讲不当讲?”
难道还真有意外收获?张帝辛暗中一喜,忙道:“爱妃与寡人同为一体,何种话语还不能讲?”
“殷郊行反事,陛下将之斩首,可曾想过姜皇后如何来想?”妲己问道,眼中忽得闪过一丝光彩,“东伯侯姜恒楚雄据东鲁,坐下拥兵百万,良将前员,若知晓天子斩其亲孙,这便起兵来反,陛下该当如何?”
“这……”张帝辛听得一愣,暗道妲己此番说辞为何,这便皱眉道,“依爱妃心思,此时该当如何?”
“陛下平东夷之乱,此间以得胜之名,言祭天之事,邀四方诸侯来朝,东地虽雄,却不可举国同行,此间陛下自可行事。”妲己道,见天子面露喜色,又道,“四方诸侯,皆有不臣之心,西伯侯姬昌虽拘于羑里,西平侯姬发却远非常人,陛下亦可就此来做文章。”
原书中,便有费仲献计害四侯只说,不想如今反为妲己提出,张帝辛听得皱眉,心道此间妲己,到底是狐妖,还是那原史中,冀州侯苏护之女苏妲己。
妲己见得天子皱眉,又道:“商汤在位之时,就有四大诸侯镇守四方,六百余年扎根于斯,四大诸侯各据一方,与朝歌俨然形成分庭抗礼之势,四方虽向朝歌称臣,然而各诸侯之势已成,陛下若一一征讨,必得耗资日久,长久朝歌必疲,到时四方呼应,怕天神也难救朝歌。”
“爱妃之意是……”张帝辛听之皱眉,暗叹这妲己好生算计,竟能将天下大势,看得如此清晰。
“所谓擒贼先擒王,陛下只需将四方诸侯来集,暗中布下手段,到时四方群龙无首,陛下自可一一来破。”妲己道,“此番,陛下当可集天下之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