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童子出来,请袁洪进洞,八宝云光洞内少有装饰,一入洞便见八卦倒光正落地上,其间坐一铜鼎,正起道道紫烟。
绕铜鼎而过,正见一方台,方台之上,落一方紫木几案,案边两道人端坐蒲团之上,其中一人着青丝云缕道袍,须发皆白,头束一柄玉簪,另一道人,着黑色八卦道袍,眉长三尺,及落肩上,手中持一翠盏,正抿一口清茶:“杨师侄缘何来此?”
“此番众师叔伯正与金鳌岛十天君对战,因董全风吼阵难破,特遣小侄来取定风珠一用。”袁洪听此人言,便觉是八宝云光洞主人度厄真人,这便施礼回道。
“哦?贫道数久未出,不想竟出此等事情。”度厄真人道,眉角一挑,“杨师侄此来,可有信物?”
“这……”袁洪听得一愣,自己乃是假办而来,如何能有信物,这便道,“此……此番来得匆忙,并未得带信物。”
度厄真人与对面白发道人对视一眼,这便道:“杨师侄既无信物,贫道当如何信你?”
“这……”袁洪被问得作难,自是不好回答,一旁白发道人见之却笑:“度厄道友,休要为难小徒,贫道往此地躲阵,已是不该,这便将定风珠予他,也算贫道一个人情。”
小徒?袁洪忽得想起十二金仙中,玉鼎道人未至,心中大骇,急忙施礼道:“方才情急,忘了师尊在此,还请师尊恕罪!”
度厄真人轻笑点头,长袖一挥,将出一颗金色浑圆珠子:“此珠便是定风珠,杨师侄拿去将用便可。”
“前方战事正紧,徒儿这便去吧,只可道度厄道兄所予,不须言师尊在此。”袁洪听得玉鼎真人之言,暗道莫非此人前来只为避祸。却需得这般躲藏,这便打个稽首,谢过两人恩情,出洞而去。
“道友此番。可是将祸患往贫道身上推啊。”度厄真人见得袁洪出洞,方才笑道。
玉鼎真人听之一笑,这便道:“道兄名为度厄,此番便度贫道之厄,亦属天意之事。”
度厄真人听之亦笑:“你这玉鼎。好生的算计,只是这猴儿拿得定风珠去寻众师兄弟忌讳,道友可是有暗害同门之嫌。”
“道兄休得胡言,那定风珠尚在你处,如何言贫道暗害,此番天地大变,机遇混淆,红尘劫起,却不知谁晓天意,谁染红尘?”玉鼎真人笑道。“此天机将变,帝星紫薇明暗不定,王气却是不减,西方虽得帝星,贫道却始终觉此难测,此间之事,怕三五载,难以显明。”
度厄真人听之皱眉:“殷商当灭,西岐大兴,此乃六圣共推得之。如何有变,道友如何言此?”
“圣人虽是圣人,却也天之下人,天意高深。如何轻测?”玉鼎真人饮一口茶,又道,“此战无论谁胜,都免不得生灵涂炭,昊天之命,我等之劫。如今反来连累世人,试问如此,你我何脱凡尘?那一颗慈悲之心,又当何处置放?”
“这……”度厄真人听之一怔,却也不知如何来对,良久之后,方才言道,“道友之理甚深,贫道或是不及……”
不多时,杨戬奉广成子命,果至八宝云光洞,童子见得奇异,暗道如何方才去了,如今又来,这便依度厄真人之意,言师尊外往仙山采药,至今已数月未归。
杨戬无奈,暗道若待度厄真人归来,不知应是何时,这便留下拜帖,自归东夷营去。
袁洪回得商营,将八宝云光洞之事道来,张帝辛听得皱眉,暗道玉鼎真人教得杨戬八九玄功,却不识破袁洪,此间或有猫腻,心忖此定风珠不论真假,此番不可得用,便将之置入洛书之中,以代保管。
翌日,十天君与十二仙复上阵前,董全本想上前,却被张帝辛止住,袁角上前,却言:“寒冰阵谁人来破?”
寒冰阵:玄功炼就号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若是人仙逢此阵,连皮带骨均无影。此阵非一日功行乃能炼就,名为‘寒冰’,实为刀山。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块如刀剑。若人、仙入此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纵有异术,难免此难。
广成子暗道杨戬未归,风吼阵怕是难破,这便稽首道:“前日黄龙、惧留孙两位师弟,皆去探阵,今日有劳长生、计都二位道友了。”
“这……”计都道人听此一笑,这便道,“贫道祝长生道友一战奏凯。”
长生道人不想被计都道人抢先,冷哼一声,自入寒冰阵中,方才入阵,便见天色忽暗,扬扬撒白雪飞舞,呼啦啦寒风冷吹,旗幡呼闪,此间正立一台,袁角正立其上:“长生道人,你乃天庭之人,如何来乱我等与阐教人恩怨!”
“殷商将败,西岐当兴,此乃天意,你十天君忤逆而为,必遭恶果!”长生道人大喝一声,手中将出阴阳剑,凌空便起,袁角却不来战,自在台上,将皂旗一甩,便见天空飞雪忽凝,化成道道冰山,直磕而下,地上忽起寒冰,宛若狼牙,层层叠往上直冲!
长生道人看得一惊,身后忙出一片六品金莲,金莲上惹处一束金光, 冰山砸之其上,竟如泥牛入海,全无一丝声息!
长生道友大喜,急催金莲,冲至台上,阴阳剑一甩,凌空而下,袁角吃得一惊,忙将出长剑来迎,却不想“嘭”得一声脆响,长剑直阴阳剑从中斩断!
“多谢道友赠我一胜!”长生道人大喜,方要下手,却见袁角忽闪,从袖中将出一崭白翎,顺手一甩,猛得一声嘶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