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姜皇后之事,尤浑亦曾提过,那日正巧妲己召见,方才作罢,如今妲己又提此事,做,不行,不做,亦是不行,费仲自是骑虎难下,不知如何作为。
“大人何事忧虑?”尤浑在外处事而回,正见费仲忧虑,自来询问,“大人若有难处,自当说与小人,也好寻个解决之法。”
便尤浑不言,费仲也要寻他,御史府中,此人或是唯一精明之人,这便急忙将妲己书予其观看。
尤浑见书,亦将眉角紧皱,费仲见此,更是心急:“快说话啊,此事须尽早拿定主意,摇摆不定必有苦受!”
尤浑知此事端得棘手,思虑良久方才言道:“依小人之见,此事应先与陛下而言,免得费尽心机,两头却不讨好,只是……”
“只是什么?哎呀,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啰嗦做甚,什么话不能一次道清!”费仲已将火烧眉毛,如何还有耐心听尤浑再卖关子。
“只是,妲己乃陛下宠妃,琉秀宫之事,怕是不好言语。”尤浑皱眉道,“姜桓楚久居东地,姜文焕此时又在东海领军,可谓天高皇帝远,朝歌若事,两人也是鞭长莫及,不若……不若遂了苏娘娘之愿,也好保你我朝中太平……”
“这……”费仲听此,不由暗忖,尤浑虽说有理,可一朝得保,他日如何?况眼下兵戈四起,若因姜文蔷事,惹得姜桓楚父子反叛,莫说自己,便是朝歌恐也难以自保。
暗忖其中,费仲忽得想起那日天子召见,不由得背后生了一层冷汗,此事虽保得了一时,却保不了一世,哪日天子知晓,自己怕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谋害姜娘娘获益太少。风险却又太大,费仲念及此处,顿将冷汗一甩,这便言到:“多谢尤大人提醒。费某……费某有法子了。”
尤浑自是大喜,暗道费仲果真按自己心意行事,也不枉了苏娘娘之礼物……
费仲定下心意,自是急往宫中,将妲己所书尽献与天子。张帝辛望之却是一笑:“此事寡人自有法子,你且退去吧。”
费仲见天子胸有成竹模样,自以张帝辛早知此事,暗中庆幸,自己未擅做主张……
翌日显庆殿中,张帝辛为迎二位皇子回朝,特地设宴款待,殷郊、殷洪归朝不过三日,大小酒宴已历不下十场,听闻天子设宴。自是不敢怠慢,急急前来赴宴。
此宴张帝辛更广邀朝中大臣来宴,除在北海领军的闻太师,朝中重臣皆在此列,殷郊、殷洪两人至显庆殿来,本以家中小宴,不想如此多重臣,皆是吃惊不已。
殷郊心道,幼年时,天子便喜饮酒。不想如今还是这般模样,此事若久,如何理天下政事,殷洪本好虚荣。见重臣来此,自觉面上增光,几杯酒下肚,自然与众人打得火热。
张帝辛自将两人作为看在心间,这便笑道:“姜大夫,你看我二子如何?”
姜子牙自进宫中。多得天子宠信,不多时,便已至上大夫之位,众人虽多有猜忌,却知其收妖本事,自是不敢多言:“两位公子仪表堂堂,皆是人中龙凤,陛下有此两子,实乃殷商之福。”
殷郊、殷洪两人若按玉虚宫辈分,当叫姜子牙一身师叔,奈何朝中见面,只能装相互不识,张帝辛听之哂笑,却不接言此事:“酒食甚乏,不若请苏贵人演舞一番,以为乐事。”
妲己闻言,自是起身而舞,但见霓裳摆动,轻轻裙巡徽闯荆绣带飘扬,袅袅腰肢风折柳i乐嘹亮,犹如月里奏仙音;微翘硃脣,却似樱桃逢雨湿,尖纤十指,恍如春笋一般同;杏脸桃腮,好像牡丹初绽蕊。
众人看舞看得痴迷,便将手中酒液,鼎中鲜食,都忘了不少,张帝辛嘴角轻扬,指点侍人,暗中令侍人添酒,若在平时,此等舞蹈,费仲自看得出神,可今日宴请,却另有玄机,便觉水酒无味,饭菜似蜡,直将两眼直勾望着天子,身后冷汗齐流。
“费大夫觉此舞如何?”一曲舞完,张帝辛见费仲望己出神,嘴角轻笑道,“琼瑶玉宇神仙降,不亚嫦娥下世间,苏贵人果真好舞!众爱卿,与寡人共饮用一杯!”
“陛下好文采!”重臣大呼,自将杯酒一饮而尽,张帝辛饮酒忽毕,忽得将酒杯一摔:“混账,谁人敢在酒中下毒!”
众臣一听天子此言,顿感腹中胀痛,脑间似有鼓鸣,轰隆隆簇成一片,费仲大喝一声,身子直挺挺扑在几案之上,便将食鼎打翻了一片,口中仍道:“保……保护陛下……”
众臣自是难忍身痛,龇牙咧嘴跪了一地,便在此时,一人忽得从房梁而下,此人身高丈四,头带扎巾,手执宝剑,行如虎狼,大喝一声:“昏君无道,荒淫酒色,吾奉冀州公命,剌杀昏君,庶成汤天下不失与他人,可保吾主为君也!”
妲己早得尤浑知会,心想此人必是尤浑所遣,不想此人话语一开,却是冀州侯苏护之名,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刚要起身护驾,却感背后一凉,似有一把利刃将自己豁开一般!
是那人!妲己心中大惊,那日来朝歌之时,此人便被白矖所退,如何还未离朝歌而去!
若此时施法,自己必被发现,到时少不得命陨,妲己心念于此,自是不敢再动,暗中却将费仲、尤浑并行刺之人大骂!
“来人,护驾!护驾!”张帝辛失声呼喊,身子急急而退,直将身前几案打翻,那人大喝一声,提剑便看!
张帝辛回缓不及,自将衣衫豁出一块,那人一击未中,自是大恨,将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