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江四海立刻又向老道士二叔身后躲了躲。
没办法,这不是他一个小老百姓常见的场面。虽然说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可这种情况,绝对超出了他承受范围之外。
“胆子不小嘛?”那个怪物一样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恨意。“你居然就这么回来?老四呢?”这话摆明了是针对四叔的那件事。
“弟妹……”江道玄收了铜镜刚要说话,却被一声“闭嘴!”给噎了回去。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放着老四的仇不报,你和他来欺负我一个寡妇,很威风吗?”
“你……”
“你什么你?以为我家里没人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哼哼!没想到吧,我居然也能修成万宗真身,有这身本事在手,你这么个老杂毛我根本放不到眼里!”蟒怪完全是不容老道士说话,见他气得手指直哆嗦反倒更得意了。
“江四海,原本是想让你再受点活罪,可既然已经让你发现了,也只好先送你一程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蛇尾从她脚下咻地飞出,已经牢牢把江四海卷了起来;那蟒头瞬间显出,身子一晃一张大口也向着江道玄咬来……这一头一尾竟是同时在攻击两个人?
“妖妇,你真是作死!”老道士江道玄一颗脑袋直晃,左手宝剑从手中跳起,登时直逼蛇身中段,这也是攻敌之必救,他只盼着可以把江四海救出来,眼下自己的安危,反是次要的了……
出乎他的意料,蟒怪并没有放开江四海,反倒是立刻避开老道士的攻击并且狠狠地把尾巴上的那个男人又往里卷了卷,这下她几乎是和江四海紧紧缠在了一起,一对蛇眼盯住对方的眼睛发出了诡异的色彩,那绞杀力量之大甚至可以听到几声骨骼发出的咯咯声,眼看这个倒霉的家伙就要断气了!
不过蟒怪也低估了老道士的执着和耐心,接连不断地几剑跟着刺在她的身上,血花喷涌,这种下了死手的做法终于让蟒怪做出了让步,江四海被远远抛开,前者却在满地打滚,继而整个绕成了一个蛇阵,只把一颗头露了出来,嘶嘶地把红色蛇信子飞快地吐进吐出着。
可能是再次被撞到了脑袋,亦或是彻底被吓着了,江四海忽然抱着头大声惨叫着跑了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原地只有江道玄和蟒怪互相对峙,谁也不敢先动一下……
一件往事叙述到这里到了一个段落。
江四海在旅馆里整整谈了一夜,关于他如何到了p县的过程是一无所知,虽然这件事也有些奇怪,但不是什么大事,沐清扬也就没有深究。说到水妖那件事江四海又是一通千恩万谢,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为四叔变相出了一口气;可是他随之又担心起了一家老小,尤其是他那个道士二叔,在他逃出家门时还在和那个蟒怪互相对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有心不再多事,可是架不住江四海苦苦哀求,沐清扬只好答应到他家里去看看,于是两个人一起踏上了前往f省归家的旅途。
f省f市距离s省p县有大概一天多的路程,一直到上了火车沐清扬才发现一个问题——江四海居然有很严重的晕车症。
“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的沐清扬一脸铁青,看着江四海抱着马桶他也感到一个劲地翻江倒海。他一向有些洁癖,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转乘到t市坐飞机过去了。
“我一直都是坐飞机和自己开车的,从来没有……呕……”又是一阵阵恶心,江四海几乎要瘫倒在厕所里了。
“你可真麻烦!”
沐清扬捂着鼻子把他提溜起来扔回了卧铺,赶忙去找列车员,他的经验告诉他,那里的人可能会有一些办法。
果然,胖胖的大姐在柜子里翻腾了一下,拿出了一瓶药片和几袋话梅,然后把手一伸:“一共是200块。”
这小刀磨地快快的,就是为他们这种准备的。
“不便宜啊!”沐清扬一边掏钱,一边龇牙咧嘴。他的来钱也不容易,除了地府里还在固定有一笔津贴,国安那里早就因为他的失踪消息而停止了他的补助发放,来源少了一半,自然也就节省了好多。不过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怀念白无常七爷给他的好处,话说这份地府公务员的美差,还是他给自己美言求来的……
低着头看着药瓶上的保质期一边往回走,迎头和一个人撞了一下,只听一个温婉柔媚的声音低低说了一句:“少主,您可是让我们好找啊!”
“啊……柳金蝉是你?”
回到自己的铺位把药扔给已经睡着的江四海,沐清扬吃着话梅(他认为那个晕车地人有药就够了)含含糊糊和柳金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没营养的话。至于同一个房间里的其他人,柳大老板随手给了每个人一沓钱就让他们痛痛快快地闪人了。
“少主,你可真是……我都没办法说你了,不管怎么样,您倒是和我们打个招呼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那位李大小姐把我们几个都快逼死,几乎是每天一通电话地催问消息……还有他哥和那个夏警官发动了所有关系来找你……这一年市区里被各路人马折腾得鸡犬不宁……要不是几天前表少爷来通了消息……我看再这么下去我们几个恐怕也是得玩一把人间蒸发了呢?你……”罕见柳大老板一路碎碎念地说个没完没了,要知道这位可已是身价百十亿的人物,在国内圈子里算是混得不错的一个上流人士,平日里养尊处优、又是个城府颇深的角色总是惜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