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把李晴带到了一个自己的家里,他一直没敢揭下mí_hún膏药,虽然知道这东西贴久了会伤身体,但冒着被抓的危险去施这种好心不是他吴海一贯的作风。
“小丫头,不是叔叔心黑……要怪就怪你的资质一流又是父母双亡的环境吧!”吴海这么念叨着,也不知是在安慰沉溺幻境的李晴还是在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
进厨房忙活了一阵,出来小心地给小丫头灌了几口米汤又喂了几块鸡蛋羹,吴海自己端出了几碟小菜和一瓶酒,自斟自饮。
也不知为什么,他这次买卖总有着不踏实的感觉……其实打从做这些营生开始,他的心里就一直不太安稳,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这一番从踩点到行事,他一直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角落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几次三番他都有了拔脚就逃的想法。不过,想想上边要货要的紧,这段日子手里又拉下了不少饥荒,实指望着把这笔买卖做成消停上几个月,这风声鹤唳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啊!
怎么静悄悄的?
他醉眼朦胧地看向李晴坐着的沙发……突然,他发现那个丫头竟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猛地一惊!吴海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
难道是膏药失效了?
不会的,他知道自己这手艺——没个三两天的光景,这丫头不会清醒过来。可……
吴海揉揉眼睛。没错!这孩子就是在盯着自己,两只眼睛瞳孔紧缩成了个枣核形状,一闪一闪冒着蓝光……
这……这不是人的眼神!好像……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老猫!
猫?
对了!
吴海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跳了起来拉开窗户……
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慢悠悠地爬了进来,沿着窗棂走了几步,一下跳在沙发垫上悠然自得地舔了舔爪子。看着这只猫进来,吴海立刻舒了口气——这是他的一个小秘密。
这只猫是他在街上捡来的,当时瘦骨嶙峋奄奄一息,他那时还比较宽裕,所以自然而然大发善心收留了这个可怜家伙。
谁知,这只猫除了鱼什么都不吃,连耗子从眼前过都不带搭理的?
心里不忿,他就打算把这个好吃懒做的东西扔回到大街上,并且发誓再也不使这种好心了!
就在他刚刚把手伸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睛一花,那只猫竟然涨大了了几倍?看情形快要和一只大号的猎犬差不多大了!滋着牙,猫浑身毛像利箭一样乍起来,发出噗噗簌簌的乱响,一对铜铃一样的眼睛发着蓝盈盈的光,最可怕是那对尾巴迎风招展,宛如两只怪蛇一样卷曲自如?没错!就是两只尾巴。
吴海不是没见识的愚夫愚妇,他知道两只尾巴的猫代表什么——这是猫妖!
自此他的生活里便多了这么个祖宗,平时有点闲钱就用来给猫妖上供——既然撵不走,那只当是供了个家仙好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说也奇怪,猫妖一向是早出晚归,压根把他这里当做了免费食宿的客栈……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既然祖宗到家,吴海不敢怠慢。从冰箱里拿出一条刚买来杀好的鲜鲤鱼,直接裹了粉面下锅炸脆,再勾了点芡汁,香气扑鼻……
这两年,为了伺候好猫妖,吴海着实下了番功夫来学习做鱼;有来有往,自然猫妖也在心情好的时候给他望风瞭哨,也很有几次……
比如赌桌上的仇家寻仇,那就是猫妖救了他一条小命。
“回来了?今天白天刚刚做了笔小买卖,您大人大量,原谅我没给你开门?”吴海的口气很谦卑,他知道——要像让小丫头恢复常态,得先把这个活祖宗给伺候好了!
瞥了一眼吴海,猫眼里似乎有些不满,但还是喵了一声,照着李晴的肩膀拍了一爪子。
小丫头立刻昏了过去,吴海赶忙上前揭了膏药,知道这一下子这孩子是暂时醒不过来了——这些事他见过多次,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晴昏迷了很久,再醒来时已经是几天以后了。睁开眼睛,感觉头重脚轻,身体在不断摇晃……
“是在哪里?”
她左右看看,这是一个狭小的木制结构空间。地方不大,一张小木板搭在两只木箱上权充作床,四处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鱼腥气和说不上来的污浊气味混杂到一起,中人欲呕。摸摸身上,看样子衣服穿戴整齐,她不禁长出了口气……
姑姑以前给她讲过不少避忌,作为一个早熟的女孩子她也懂得好多应该注意的常识。
勉强坐起来,不免还是一阵眩晕。她现在虚弱的厉害,而且她敏感地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正随着整个房间在有规律地不停摇晃——是在……船上?
得出这个结论很简单,她和哥哥默柳一起出过海,当然对这种海浪声和海风传递来的腥味不陌生,甚至通过晃动的频率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在船舷以下的部分。
细细回忆着脑海里的片段,她知道自己可能被绑架了……
不能不说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要知道大多数她这么大的孩子这种时候可能已经吓懵了,除了哭大概不会想到这么多,也不会去研究所谓房间的出口在哪里?
房里只有一盏如豆火苗的汽灯发出昏黄的光晕,根本不够照亮整个不大的地方。顺着墙壁一点点摸过去,李晴手指终于够到了一个小小的凹陷处,左右试试然后用力向上一推……
咔咔……嗵……
一块半人高的木板倒了出去,砸在仓舨上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