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就过来。”
江鱼看着那杯诱人的紫红色酒液,再看看元夜那张处/男的脸。
她闭上眼睛。】
“阿嚏!”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元夜伸长了脖子怔在那里。
“抱歉抱歉,我不想喝。”江鱼赶紧拿手绢给元夜擦脸,末了扭过脸再次强调,“酒有什么好喝的,我一点都不想喝。”
众宫女侍卫:“……”
明明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被喷的元夜缩缩脖子,从濒临暴走努力恢复成以前的病弱温和:“好,不想喝就不喝。”
好定力!
江鱼看着他那张有些抽搐的脸,忍不住想替他扭曲一下。
若是换成哈斯塔,抑或是赛迦元朗之类的,今天一顿暴揍应该是逃不掉了。他竟然能够淡定的揭过去……
没等江鱼夸赞完,元夜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待到吩咐时再过来。”
“是。”
侍卫和宫女齐刷刷的退下观星台,江鱼立刻警惕起来:这是在制造二人世界么?
元夜看着她戒备的样子,舒了口气道:“你可以不用这么防着我的,叫他们下去不过是想和你一起安安静静的看星星。”
“声音应该不会混淆视觉的吧……”
江鱼嘟囔一句,见他躺下,于是也跟着躺了下去。
“小鱼儿,天上的世界是怎样的?”
江鱼转脸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我……知道吗?”
“赛迦道长不是说你有个孩子在天上么?”
“是死了啊。”
元夜没出声。
江鱼不知为何,一躺下来就想睡觉,眼皮越来越沉。虽然现在的风很凉爽,周围很静,气氛十分惬意。只是这是贪睡的时候吗?
她努力想要把眼睛睁开,却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刀剑相碰的声音。
让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是忽的刺进腹中的一剑,她倒吸了口凉气,费力的睁眼却只看到了长剑离开身体时溅出的血点。
那人的脸……
江鱼醒过来的时候手指一抓,几根沤掉的稻草被她抓在手中,散发着近在咫尺的让人不愉快的水腐味道。江鱼皱皱眉头松开手,忍受着浓重的腐烂气味爬起来。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监牢?
隔壁牢房里被打得皮开肉绽、连亲妈都快要认不出的那个人形肉团好像是……
“喂。”江鱼喊了一声,声音因为腹部的伤变得微弱干涩,“你是……二殿下么?”
肉团动了动。露出埋在地面的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对……不起……把你也牵连……进来了……”
果然是。
江鱼倚着隔在两间牢房中的铁质栅栏,有气无力的哼哼:“你在里面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也进来了?”
元祁想要爬起来说话,却无能为力,只能像条被碾过的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肩背可见微微的起伏:“元朗被暗杀了……”
元夜按捺不住了么?江鱼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元祁喘了口气儿继续道:“据说是你策划的……元夜知道后……大义灭亲,就把你关……在这里了……我看你伤口挺……严重。要不要……叫大夫来?”
江鱼缓了缓力气:“不必。那人若是关心我,何必在狱中医治,惺惺作态。元夜的一石二鸟啊……没想到中招的却是我。”
“也是你自己识人不清……原本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非自寻死路……沦落到这般境地……”
“这么说。你早知道元夜不是好东西了?”
元祁费力的转动了脸的位置:“若是早知道……便不会像今天这样由着他算计……朋友多次劝我这个人城府极深,我还不信,这下已经不能翻身了。”
江鱼呸了一声。喘口气儿道:“你就这点出息!”
元祁自知难逃死路,语气也就不再周到客气。他喘了好一会儿,才赶在江鱼恢复力气前攒够了劲儿:“不然还能怎样?你进来三天了,我……我都以为你死掉了!”
江鱼没有急着反驳他,挣扎着爬到牢房中央有着绿色积水的小坑前,伸脖子看着水里的倒影,她的图标依旧是满格的绿色,于是反驳起来也有了底气:“如果活到最后就是赢家,你要把亵裤抵押给我吗?”
元祁弱唧唧的哼了一声:“抵就抵,还能怕了你不成?”
江鱼闻言看了一眼元祁的图标,风中残烛。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在一个将要死的人面前打这种一定会赢的赌,连条底/裤都不留给他。
元祁却不知道江鱼缘何突然沉默,想了想觉得自己对一个女孩子贸然打这么下/流的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最先提起来的是她,自己不过是顺着往下接罢了。但是身为男人怎么能把这么难堪的过错推到一个姑娘身上呢?于是他低头道:“那个……江姑娘,抱歉……”
江鱼才是真正心怀鬼胎的那个人,摇头表示接下这个赌注完全没问题。
“踏踏……”
黑色皂靴踩在阻挡潮湿的霉烂稻草上,江鱼终于见到了把她弄进监牢里的元夜。
他独身一人站在铁栅栏外,锦袍一尘不染,和沾了满身污泥的江鱼形成强烈对比。。
他站在牢外看着里面病怏怏的江鱼,以俯视者的姿态道:“你没死。”
江鱼白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喝葡萄酒里的解药,不过还是不能如你所愿的去死一死,真是抱歉啊……”
“你知道了?”
“亲亲你这种蹩脚的借口都拿出来了……”江鱼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