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浙国这十四万将士们的心中,此时的他们,无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上一刻,还面临着上阵厮杀,不知此番是生是死的局面。可是,转瞬间,自己居然就成了此战的旁观者了。而原本该是自己对手的敌人,眼下,反倒在自己眼前上演起了自相残杀的好戏。
被眼前的巨变震撼的呆愣在原地的华浙国将士们,不知道呆愣在原地傻看了多久。随之一道突兀而出,满是兴奋激动之情的助战声。就似那溅到柴堆上的一点火星,瞬间引燃了众人的激情。
“海上国的兄弟们,砍它娘的狗日的啊!”
“上啊,砍死这帮狗日的畜生。”
“我差,你个软蛋,你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啊。一起上剁了那个狗日的啊,你他娘的往后退什么啊。”
……
听着耳畔震天的助战喝骂声,身处包围圈内的五万海上国将士,此刻真是气的连肺都要炸了。这时候,下达这番命令的卫清云,以及在周下观战的华浙国将士们,早被他们在心里骂了成千上万遍了。不过,谁叫他们的小命眼下就握在对方手里呢。骂归骂,同时,这些海上国的将士,也只能是将这满腔的怒火转移到了那一千五百狗日军的身上。
“老子我砍死你们这帮狗日的。砍死你,砍死你……”
这一场战斗,仅仅进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是彻底结束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在双方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狗日军一千五百将士,虽然战力强悍,但依旧挡不住连绵不断的疯狂攻势啊。
不过,随后得到的伤亡统计,还是让众人震撼不已。海上国一方,在占据了三十余倍兵力的绝对优势之下。消灭这区区一千五百狗日军,最终竟然还是付出了七千余众的伤亡,其中阵亡的将士,就多达五千余人。这个结果,除去狗日军的战力确实强悍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海上国的军队,实在是太弱了。
看到这个战果,众人倒是对卫清云此前的命令,更是多了几分赞许。虽然,换做他们亲自与这一千五百狗日军交手的话,战后伤亡虽不至于像海上国军队那样的夸张,但这伤亡数目也绝对不容小视。此番,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消灭了这一千五百狗日军,同时更是招降了四万余众的海上国军队。面对这般醒目的战果,众人对于卫清云的评价,自然的就上升了几分。原先,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主帅一事,产生的抵触不满,也同时减轻了不少。
“卫将军,这些降军该如何安顿啊?”检军校尉安子奎按捺不住一脸的喜色,探问道。
正观看着大军打扫此处战场的卫清云,听到这话后,当下眯眼思虑了片刻,这才回道:“挑选其中一万人马,随同我军赶往潼关。令这五万海上国大军的主将以及军中主要将领随行,且依旧统领这一万人马,并归还他们一应兵器。余下的三万余众海上国将士,则就地留在此处军营之内。对这三万人,一应收缴兵器,并分派三千将士予以看制。若他们胆敢有所异动,就地斩杀!”
“传令全军,迅速打扫战场,随之就地休息。天亮之后,我军就要出发,赶往潼关。同时,迅速收集江岸边一切可用船只,分派将士予以看守,事后我有他用。”
“喏!”
“于将军,看来卫将军此前的判断没有错啊。潼关之前,那连绵几十里的谷道,由于地势曲折狭窄之故,自是难以悉数容纳二十余万大军的。除去进入谷道中,前往攻打潼关的大军主力之外,板垣为了确保这处谷道的出口不被我军封堵。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大军在谷道内过于拥堵,的确是另行抽调了数万人马的一支大军,驻扎与谷口之外啊。”秦通策马与阵前,遥遥打量着前方几里之外,狗日军的军营所在。
“这又如何。”看着前方那位于谷道口一侧,正如卫清云预料中一般设立的狗日军营寨,于胥冷冷的回道,“若是那姓卫的小子,不能尽快如期的解决那五万狗日军。还有,他推测的狗日军的粮草都囤积在这宁雨城内,这一点若是有错的话,潼关的局势,根本就得不到缓解。若是长安城有失的话,你我怕是都罪责难逃了!”
此刻,于胥以及手下五万大军,正是位于宁雨城与潼关之间。狗日军进兵潼关之际,沿路上攻占了华浙国三座城池,这宁雨城就是其一。而这宁雨城,就是距离潼关最近的一座城池,两者之间,只隔着约莫一日的路程。
“卫将军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狗日军此番用船横渡长江进入我国境内,人数多达三十万之众。因此,它们的粮草物资自然是指望不上隔江而立的海上国了。是以,消耗完军中原有的那部分粮草之后,余下的大军所需的粮草物资,就只能从我华浙国境内获取了。再加上,狗日军此番意图奇袭长安城,讲究兵贵神速。是以,它们只攻占了长江北岸的三座城池。因此,它们大军所需的一应粮草,就只能是从这三座城池之中征集了。而这宁雨城作为距离潼关最近的一座城池,自然而然就会成为狗日军最理想的囤粮之地了。余下两城之内的粮草,怕也会先后运入这宁雨城内,以供前方攻打潼关的狗日军每日所耗。
只要我们按照卫将军所示,以骑兵的机动性,袭击宁雨城的运粮队,彻底掐断攻打潼关的狗日军的粮道。二十余万大军,每日所耗的粮草何其庞大。只要板垣发现粮道被断,就势必会予以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