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和沈御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余光扫向秦婉心的玄亦痕想到之前与薛云二人分别之后,与秦婉心一同相会那广丰门门主之时的情形便有些哭笑不得。
尤其是那明明已经两鬓斑白,虽然气势犹在可却容貌不值一提的广丰门门主看到自己之时那杀人一般的目光,连面对化神修士也只畏不惧的玄亦痕也暗暗心惊,咋舌于青梅竹马秦婉心的玩心功底。
他可不相信那广丰门主活了这么多年都活到肚子里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定然心智不俗的一门之主,却仍旧被秦婉心玩弄于鼓掌之间。因此即便是一直将红颜祸水一词视作男人推卸责任用语的玄亦痕,当时也情不自禁的暗自腹诽道:“红颜祸水。”。
不过在不久前他们便通过万里符收到了薛云与段云心二人的传讯,得知了束魔山与金兰宗暗中合谋广丰门,进而内部统治整个三魔联盟之事。对于这种攘外必先安内的手段,玄亦痕与秦婉心并不奇怪,而薛云的一句话更是让他们放心了许多,“你二人于广丰门,我二人于束魔山与金兰宗,倒是方可里应外合,万无一失。”
对于此话,玄亦痕深以为然。三魔联盟对于其他势力,三魔联盟是里,其他势力是外,里有他们几人混入,外有段云心死士配合。而在三魔联盟这个里之中,束魔山与金兰宗是里,不知已然深陷危局的广丰门则是外,如今无论是哪个里外,薛云这一群人均都渗透得当,可谓是尽了人事。至于日后大事是否可成,便是听天由命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正是如此。
而那束魔山宗主沈开复,将客卿纳入麾下,自然是想要驱虎吞狼。平心而论。此计着实不凡。可不巧的是薛云这伙人夹杂其中,这事所在的清澈涓流,可就变成了一滩浑水了。在薛云等人看来,他们这些虎可并不那么容易驱使。说不定吞了狼,还要回头咬上一口,撕咬下那叫做飘零殿信物的肥肉,方肯罢休。
…
对于玄亦痕与秦婉心那边的情况,薛云二人虽然通过传讯有过短暂交流。可却并没有干涉分毫。对于他们几人来说,既然能一起行动,除了各自均都有着超出一般修士间那种酒肉豪情似的友谊之外,更是凭借着对于对方能力的信任,也正是如此,次日当段云心与薛云传讯给已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三魔联盟总部的玄亦痕二人自己二人要外出之事之时,玄亦痕二人同样没有过问分毫。
离开之时,倒是并未有人阻拦,对于束魔山和金兰宗来说,他们这些客卿已然发下道誓。等有事之时不担心他们不来帮,否则坏了道心,此生修为也是绝难寸进,作为修士,除非是行将就木之人,可没谁愿意违背道誓的。
二人御空飞遁了数百里之后,便均都改头换面换了一副崭新容貌的同时转为御剑飞行。在剑道一途之上,薛云虽然因为身负太乙传承,因此可以说是起点极高,但如今自愿拿起寻常剑道的他。无疑比起段云心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别的不说,光是御剑飞行的遁速,二人之间足以相差倍许,这其中有修为差异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剑意剑心的高低导致。
御剑飞行之时,段云心也耐心解答了薛云于剑道之上的很多迷惑,而此时则是在听完薛云对于锋剑一途的自身感悟后,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师弟已然领悟了这锋之一字,无非便是凌厉这一真谛。但知易行难,道理懂了。并非便是做得到。那圣魔宗巨穹修炼刀术,有一言我深以为然,他曾说刀之一道,越战越磨方能越凌越厉。依我之见,此言亦能用之于我辈剑道。而师弟正因为过去剑道起步极高,反倒与其余剑修交手不多,毕竟大部分都是一战击溃,哪还用细细钻研磨砺自身剑道呢?”
此话一出,与其并肩而行的薛云当即眉头一皱,凝神思索起来,而段云心则是颇为感慨的接着说道:“我们所处这一人界之中,我剑山数万年来代代出现剑道魁首,其中三剑传承功不可没,而他们之中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甚至有些前辈连本命飞剑都曾与他人对敌之时碎裂数次,但也正是如此,他们破而后立,终成大道。”
“师姐言下之意,是说我的剑修之道打磨太少,故而才无法感悟那锋剑一途?”薛云深吸口气,恭声开口道。
段云心点了点头,目光复杂道:“师弟之才举世罕见,剑法体三修更是让你在同阶之人中难觅敌手,即便光论及剑道,由于起步过高,连那早已名扬四海的天剑从云也无法相比,但也正因如此,你无破,何来力?这与你所谓不曾拿起,何来放下也可以说是殊途同归,大道归一啊!”
薛云闻言当即目光一亮,恍然大悟道:“我如今从头拿起剑道,自认若是再次与从云论剑,恐怕别说他那天击无双,即便是寻常的剑影分光术都要难以抗下,可正是在此种磨练之下,方有可能破而后立,拿起,放下!”
段云心目露赞赏,将被高空狂风掀起的发丝挽于耳后,屡屡青丝随风向后飘舞,仿若天人。下一刻,她浑身气势猛然暴涨,于高空御剑而下,轰然撞入下方的一座高山之巅的殿阁之中,剑荡八方。
那殿阁瞬间四分五裂,而其中一名身背长剑的男子面露惊慌,色厉内荏道:“你,你是何人!我沉魔宗虽然是小门派,但却也不是好相与之辈,你莫非是要逼我闫龄天与你生死一战不成?”
段云心丝毫不看这名男子,只是轻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