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第一次因为魏黎初的嘲讽而感到愠怒,“我一年前就告诉你了,就是让你做好选择。事到如今,你仍然想不清楚,却又来怪我。”
魏黎初转头对着他,激动地说道:“让我选择?那你说我是选背君叛国好,还是选大义灭亲好?你明知道这是个两难的局,若真有心提醒,当初就该认真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让我可以劝劝我爹,或许就不会成今日之局面了。”
“你以为你可以劝服你爹吗?一个人对权利的yù_wàng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扑灭的?魏兄,清醒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般光风霁月,视名利如粪土。你说你是忠孝两难,那我又如何?于君,我是臣;于你,我是友。两头都是罪。你何以要求我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一边?”
“我……”魏黎初答不出来。是啊,同样的难题,他又怎么能强迫晏青轻易地就选择自己呢?
晏青说得面红耳赤,急需平复一下大动的肝火,便挑了个无可争执的话头说起:“昨日静媛来找我问你的情况,你一直没有消息,她很担心。你这样是要我去告诉她你在宫里准备绝食而亡了吗?”
提到静媛,魏黎初便心软下来,“你昨日是怎么跟她说的?”
晏青特意加重了语气,“我跟她说你被皇上诏进宫中整理文书,忙得废寝忘食。她听后便让我告诉你,多休息少操劳,保重身子。”
魏黎初听后心如针扎,兀自自责起来:“早知今日,我就该把对她的情藏在心里的,如今白白累了她。”
“静媛未必就会后悔。她的话我已带到,要怎么做全在你自己。你既不高兴看到我,那我就走了。”
言讫,晏青即拂袖而去。魏黎初独自呆站着,想像着静媛知道他今时今日的处境时会是什么感觉,自己也陷入悲戚之中。他看了看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的早饭,终是挪动了沉重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