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早已面目全非,很多地方出现了裂缝,或大或小。
一道道裂缝像是一个个沟壑,雪花和砂子掉落在那儿,立即消失不见。
到处尘土飞扬,因为沙星上空气稀薄,尘土直直地飞上天空,再直直地落下来,掉落在地面,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罗川的脸被砂子砸得隐隐疼痛。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雪地映出的亮光反射地他眼睛生疼。
这是哪儿?
天堂?
他死了吗?
当看到这片熟悉的雪花和恼人的砂子时,他意识到,他还没死。
当确定自己还躺在这片无人星球上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他还活着,但是可能很快就会死。
“我以为我死了。”罗川低声说道。
他想爬起来,却动弹不得。
他躺在地上,直直地看着上空。
雪花飞舞,尘土飞扬。
“沙星。”他不禁说道。
目光转移,他的双眼吃力地转着角度。
目光所及,除了雪就是砂子。
那些暗红色蠕虫不见了,猕猴怪物也不见了。
“还好。”罗川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它们都走了。”
一个星际周前,他被暗红色蠕虫放出的电流蛰到。
这些蠕虫放出的电流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人生还。
就连暗红色蠕虫和猕猴怪物都以为他会败在他们的带着毒液的电流之下,就纷纷离开了战场,各自回自己的老巢。
罗川试着动一下手臂,左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然而,右手却毫无知觉。
“小绿。”罗川叫道,他必须抓紧时间,因为不能保证下一分钟那些死亡蠕虫会再次出现,“小绿”他又叫了一声。
小绿在战斗中先后变形为利刃,杀死了那些暗红色蠕虫,而当蠕虫碎片重组之后,又变形为雷火剑,雷火剑一出,遍地燃烧,暗红色蠕虫化为灰烬。
后来,又有十几个蠕虫出现——
他就被迫躺在了这里。
能保住命已经很不容易。
“现在得想办法离开。”罗川暗道。
双腿早已麻木不堪,换句话说,浑身上下,除了大脑还有些许意识,他的身体都是麻木的。
也许是睡了太久了,他整整在这儿睡了一个星际周。
“好饿。好渴。”罗川暗道。
一个星际周,不吃不喝,只是昏睡。
大脑飞速运转,他必须找到喝水的方式。
一片片雪花又打在他脸上,有点生疼。
“雪——”罗川说道,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开了嘴巴,一片片雪花直直地落进他的嘴里。
冰冷的雪花遇到温热的舌头,立刻融成一点点雪水。
随着雪花落进嘴里的,还有砂子。
他不得不在喝这些雪水的同时,吞下那些随之落下的砂子。
五个星际分钟后,他觉得自己好的多了。
起码不觉得渴了。
但是胃里一阵翻腾。
本来饥饿不堪,再加上吞下的砂子——
“顾不了这么多了。”罗川心想。
他必须找到星际飞船,然后乘坐飞船离开这里。
无论是飞去核心星球还是遨游在太空都无所谓,只要不再呆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用左手撑起地面,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在沙星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雪花和砂子相互卷积,形成一道道迷雾,充斥在空中。
罗川看不清前方的路。
星际通也不能用了。
他必须靠着身体的感知辨别方向。
他努力让饥肠辘辘的肚子安静下来,集中精力,体会着沙星的磁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螺丝钉出现在他的面前。
接着是控制面板的零件,还有那个熟悉的沙发。
“星际飞船!”罗川叫道。
找到飞船啦!
他可以回家啦!
然而,当他再走近飞船,才发现自己高兴地过早了。
菱形飞船大部分地方被岩浆体覆盖。
炽热的岩浆加之沙星极冷的天气,造成了他现在看到的飞船。
“哎”罗川不禁一阵叹息。
还是走不了。
转头看看这个破败的星球,难道真的会永远留在这里吗?
仰天,雪花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核心星球。生物实验室。
一个女孩直直地躺在手术台上,她的身上插满了透明的金属管,金属管内的红色液体不停地有规律地嘀嗒着。
“嘀--”“嘀--”每隔一个星际秒就嘀一声。
她面色红润,头发乌黑有光泽,双眼闭合,一对眉毛又细又长。
“罗兰。”熊猫老师叫道,“罗兰。”
没有回应,女孩仍在睡着,呼吸均匀而有力。
“第二个程序,运行正常。”熊猫老师说道,一旁的齐刘海女孩不停地拿起海带纸记录。
“熊猫老师。”齐刘海女孩叫道,“这个罗兰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她都在这个手术台上躺了好几个星际小时了,也没见她的身体指标有什么不同于我们的地方。”
“她的不同。”熊猫老师若有所思地说道,“就在于她是罗兰。她姓罗。”
“不懂。”齐刘海女孩拼命地摇着头。
她还是想不明白,只是因为罗兰姓罗就特别吗?
不过说起来,整个星际似乎也没几个姓罗的,就她的人脉而言,也知道罗川和罗兰这两个罗姓学生了。
女孩张开嘴巴,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看到熊猫老师的摆手,便又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