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宋道>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一二章 【见鬼】

却也说这文德殿前,有司宦官正在唱名,也就见得陈东一脸肃然的等着点卯,而王黼却是一脸悠闲的左顾右盼,十分的不以为然。【零↑九△小↓說△網】

不久,也就见得身旁一个六品的监司听得唱名之后,便也匆匆出列要大庆殿行去,经过王黼身旁时,便也按照以往的习惯,与王黼拱了拱手。以王黼以往的身份,自然不需要用正眼去瞧这等评级的官员,不过如今怎么说都是虎落平阳,便也轻轻点点给了个面子。

也在这时,他这般做派,自然叫一旁的陈东瞧在眼里。陈东当初敢上书参了王黼为“十四贼”,自然不会瞧他顺眼,如今见他还是这番趾高气扬的表情,更是气就不打一处出来,当即便也冷哼一声,将袖一甩,往一旁挪动了两步,似乎是要暗暗表达不屑与王黼这等人为伍的意思。

王黼瞧了陈东模样,不由好笑,便也伸手一捋胡须,故意侧头道:“少阳今日,可是又要参贼?”

陈东表字少阳,不过这表字历来只有亲近之人才可称呼,于是陈东听来,更是瞪眼瞧了瞧王黼,又往边上行了一步,也不答话,只有怒目而视。

陈东当初领着太学生们参倒的“十四贼”,虽然在声势上很是轰轰烈烈,赵桓也做出了姿态,该贬斥的就贬斥,该削官的就削官,该流徙的就留徙。只不过如今叫人看起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很有自罚三杯式的效果,就比如说对王黼的处置便是如此。

所以王黼这一问,无疑就是踩着了陈东的痛脚,自然有了这般反应。

王黼瞧了一笑,便再次捋了捋胡须,偏头一想,突然低声吟道:“三千年古今,俊杰几何。仁孝忠义,赤条条青史留名!观子罕拒宝,杨乔不食,徒耗几多笔墨,只留后人叹息。纵有经天纬地之能,无德岂可匡扶社稷。有道是,道中义理若败革,怎奈富贵动人心。宝马金鞍须快意,管它冬夏与春秋。”

这王黼一吟,陈东脸色就变了,待王黼将这非诗非词的长句吟完,陈东的一张脸竟也渐渐泛起了青来。

而王黼却是视若无睹,捋了捋胡子,又接着道:“万万里河山,金瓯圆缺。礼智信耻,光秃秃空谈误国。看嬴政焚书,敬瑭侍父,读史壮怀激烈,握拳无力缚鸡。仗义从来屠狗之辈,有财方能兼济苍生。却笑看,我自行事心无愧,牢骚太甚愁断肠。实干兴邦强国祚,功过自有后人书。”

吟罢,王黼便也来斜眼看看陈东,笑问道:“少阳可还记得此联?”

听此一问,陈东的脸色更是灰青,他如何不记得此联,正是当年黄杰尚为茂德帝姬驸马时,他受人指使拿了上联去羞辱黄杰,结果却被黄杰用下联反杀打脸的一副长联。

瞧见陈东如此表情,王黼倒也不用听他回答,便也笑道:“好一个横批,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想不到黄杰黄子英竟有如此先见之明,快哉!快哉!”

“尔……”陈东当即气得就要暴跳,可当他猛然张口想要痛骂王黼之时,却是猛然醒悟如今身在禁内,自然不敢放肆造次。并且,陈东眼眉一动,倒也下意识的想到了这次他得以上朝所谓何事,不由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胸襟,确定那物还在之后,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便也丝毫不去理会王黼拿对联恼他的事情。

不过王黼显然是别有用心的,将如此都没把陈东弄得跳脚,便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却是从袖中摸出了一块牙板,低声又道:“少阳可知,如今太上南狩未归,陛下焦急,今日朝会将你我二人召来,怕是就为了此事啊!”

陈东听了,顿时脸色一变再变,就感觉胸前之中宛如擂鼓一般,扭头看着王黼好似见鬼了一般。

他这般表现,当真是见了鬼,因为今日赵桓专门召他上朝,为得正是此事。七月末时,由于赵桓几次去旨催促太上皇还朝都是未果,陈东便也大着胆子,以太上皇南狩未归之事向今上赵桓上书道:“今日事势之急,殆有甚于北敌者”、“江浙之变,萧墙之祸,不可不虑!”

因为这陈东乃是当初带头闹出“十四贼”的领头之人,赵桓又是懦弱无主见的性格,见了此书之后竟也颇为重视。

而实际上,赵桓对自己的亲爹也是有意见的,且不说当初是他是被逼着继位做了替死鬼,在东京城解围之后,但给他得知亲爹在镇江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以后,便与身边的郑望之、李棁和李若水等人亲近之人明确表示“道君意不可测”、“朕自道君在外,我食不安!”

于是,他与亲爹针锋相对,金军一撤离东京城下,他就果断降旨天下各州县“令依靖康六年正月十五日之指挥”(他继位后截至日期),并去诏镇江要求太上皇在镇江“除教门事外,余并不管”。

并且,在金军完全撤离宋境,宋军重新巩固边防之后,赵桓几次去诏摆出希望太上皇早日还京的姿态,结果赵佶却是屡次借故拖延,也就使得他自己也明白,若是不能妥善解决这个问题,这亲爹复辟自己亲儿子的事情就得在他父子俩身上来演了。

这当初是顶缸的也好,替死鬼也罢,不管怎么说赵桓如今总算是把金军围城的危机给妥善解决了,更也尝到了身为人君和帝王的滋味,如何又可能将手中的权利又交还呢。

所以,这几日他几乎都是寝食不安,便在思谋如何将赵佶给弄夸了台,自己好座得更稳一些。

只是,这朝中先有大臣少宰吴敏、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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