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也就见忽鲁瞧出照着脑门打来的一鞭最是凶险,便也忙用骨朵来架,哪知左手斜撩的杀招却是后发先至,一下正打着了他右胯。
便也听喀嚓一声,就见他的胯骨应声而断,可就在十七郎见势正要朝着他脑门再补上一鞭的时候,就听耳畔一声娇叱,十七郎忙也条件反射式的偏头侧身一避,便也险险避开了一块打来的飞石,随后眼也不看,反手就是一鞭将那倒地的忽鲁脑袋直接打爆。
“卑鄙!”黄玉妞本就一直在盯着那当海,但见他发现情势对忽鲁不利之时,突然出手打出飞石,便也急忙一边出声报警,一边取出叠弓摸出铁子便打。
当海偷袭未果,便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舞了手中熟铜哨棒来挡铁子,就听噹的一声,便感觉哨棒上传来一股巨力,震得他险些脱手,惊讶之下他忙也使了鞍里藏身来避,又猛踹马腹,意图走避。
黄玉妞岂能容他跑了,便也拍马来追,手中铁子也是连珠发射,只可惜都都叫当海使了身法避开。正气恼的时候,也就听得十七郎在身后高声叫道:“笨妞儿,打不着人,你不会射马么?”
黄玉妞刚才急切间都是对准当海射出铁子,还真忘了“射人先射马”的古训,闻言也是脑子一醒,便将手中的五石强弓一下开满,手指往弦上扣了三枚铁子后一并打出,旋即就听一声嘶鸣,但见三枚铁子中,一枚射失,一枚打在了当海挂在镫上的右腿,还有一枚却是直接打爆马耳。
就见当海胯下的战马一时因为爆耳而受了刺激,疾奔中突然侧身一倒,便连人带马直接翻到在地,黄玉妞拍马上前也不客气,再次照准翻到在地的当海打去,翻滚落地的当海见状,情急之下忙也提了哨棒来挡,但却仅仅差了半分的距离,也就见得黄玉妞射出的铁子刚好擦着哨棒一穿而过,直接打入了当海的右眼,跟着见他浑身一震,便也倒地了账。
这一幕,直看得宋金两军都是哑然,刚才黄十七郎与那忽鲁打得真是胜负将分的时候,当海使了石头来偷袭的动作却是做得隐蔽,两军阵前仔细瞧见的人并也不多,因此也就只是看到了黄玉妞突然暴起发难,全然搞不清楚状况。
不过,当海的这点小动作既瞒不过黄杰,也瞒不过宗望和宗弼二人,只是如今忽鲁和当海二人却是在眨眼之间就叫人杀了,委实难以接受。
一时间,城上城下的宋军和列阵城前的金军,都是满面愕然的看着黄十七郎和黄玉妞就怎么打杀了忽鲁和当海二人,甚至更如若无人一般的由十七郎动手,慢慢割下了二人首级后转回,直到二人回到了栈桥边上,与黄杰行礼归建之后,将两枚首级也用投枪插在岸边的时候,城下的御车军官兵们才首先如欢呼起来,跟着城上的守军也梦初醒一般的跟着附和。
对于看不明白的宋军而言,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打成这样,但赢就是赢啊!
只要是咱们宋人赢了,只管放声欢呼也就对了!
也就在欢呼声中,就听那南薰门的城门楼中突然传来了沉闷的轰隆之声,很快便也瞧见闭合的城门缓缓打开,门前的铁闸也慢慢向上升起,一队骑士拥着一个身穿制甲的白须老将迅速出得城来,便也急忙赶到栈桥边上。
待城上的守军吱呀呀的转动连接栈桥的绞索,将升起的桥面缓缓放下后,便也瞧见那老将矫健的跳下战马,拱手步行沿桥而出,老远便也高声喊道:“可是黄驸马当面?老朽东京留守宗泽,有礼了!”
黄杰高坐马上,只是冷眼来瞧这步行迎出的白须老将,但见他穿的是一身宋军将官的文山纸铠,头戴银盔,面貌周正,莫约六旬上下,身子挺拔,步履矫健,再加上他一早自报了身份,倒也不能鉴别他便是老宗泽。
老宗泽这人,黄杰并没有亲自见过,有关他的一切,多是在奇梦中得来。
黄杰只是记得,此人一身为大宋尽忠,便是死时仍念念不忘收复故土,高呼“过河”,再加上他也如李纲一般在原先奇梦中的东京围城之战中起了作用,这才与种师道下手运作,将他推上了东京留守的位置上来,眼下瞧来他还当真干得不错。
只是,见老宗泽依足了礼数,远远就下马步行,躬身来迎,黄杰却是丝毫没有给他面子,反倒是冷冷的伸手一指城头问道:“李纲为何不来?赵恒为何也不来?却是你宗泽宗留守只身而来?”
见黄杰黑着脸一点面子也不给,甚至更是直呼今上官家的名字,老宗泽顿时也是被吓着了,忙快走两步,低声道:“驸马慎言!如今在万军之前,不可直呼今上的名讳,乱了君臣之礼呀!”
“狗屁的君臣之礼?”黄杰愤愤然唾了一口唾沫,忽然就指着城上喝道:“赵恒,你可敢下来见我?”
老宗泽吓得大惊失色,顿时愕然,而城前的宋军在听清了黄杰喝骂后,也是惊讶万分,纷纷搞不清状况,都齐齐城门楼方向看去。
黄杰当即也放开了心胸,策马便上了栈桥,径直走到了城门楼下半箭之地的地方,抬头直愣愣盯着门楼角上,将半个身子露出女墙正满脸骇然的赵恒,冷笑一声道:“好你个赵恒,好一个大舅哥,古有卖父求荣、卖友求荣之事。你倒好,如今却是弄出个卖妹求荣?你这等堂堂大宋国君,连卖妹求荣之事都做得出来,现下却是不敢来见某这个妹夫了?”
这一早,当赵恒穿着一身可笑的后周制式甲胄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