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黄大郎可没想着就刚刚这么一道简单两则运算的题目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做的好些个奇梦里,所学会的运算法则里,除了加和减之外,还有混合了加减乘除的四则运算,还有什么一元两次、两元三次、三元n次,以及各种什么正方、立方、正立方、梯形立方、圆柱、圆球等等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记忆深刻的算学公式。
甚至,他脑海里深刻的记下了一首旋律很好听的圆周率之歌,虽然他只能记下圆周率的前十二位是3.14159265358,但他却知道后世之人已经把圆周率计算出了十万万万位。
(百度注:2011年10月16日,日本长野县饭田市公司职员近藤茂利用家中电脑将圆周率计算到小数点后10万亿位,刷新了2010年8月由他自己创下的5万亿位吉尼斯世界纪录。56岁的近藤茂使用的是自己组装的计算机,从10月起开始计算,花费约一年时间刷新了纪录。)
所以,他真没觉得曹知州出的这道加减题有什么难的,倒是之前张老夫子出的那道牛车拉盐粮的题稍微有点难度,毕竟加减乘除都齐了。
话说回来,由于今次来参加拜师宴的宾客大部分都是黄州的政界人士和文化名流,少部分里多数也是出身弘文学馆,所以真正的文会开始之后,反倒又跟黄大郎没了什么关系。
只要张老夫子一出题,不论是诗文还是酒令,不管是嘴上无毛的熊孩子还是胡须大把的老不修们,都跟斗鸡似的把肚子里是酸文烂词竹筒倒豆子般吐了出来,既没有人刁难黄大郎要他答题,也没有人站出来挑衅,倒是把他当做了透明人一般。
黄大郎也觉得这是好事,就闷头吃喝起来。
他行了礼后便坐的偏席,和自家师兄坐在一块儿,毕竟这主席之上,自家舅父都在末席陪坐,中席都是黄州的一众高官,他是关门弟子又是如何,坐了偏席也是应该。
不过,有道是屋不漏,偏逢连夜雨;船不迟,却遇打头风。
也就在黄大郎寄望着大家都把他当成个屁放掉的时候,有人却将矛头指向了他舅父,只见同桌一个身穿儒衫的中年人借着行酒令的间隙,却是拿话来钩挠黄大郎道:“听闻大郎习的也是家学,方才这首东南西北四方令行得无趣,就不知道你家母舅平常可有些什么佳句绝对,还望大郎摘些妙句与堂舅和诸位佐酒。”
黄大郎听得一愣,心想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成,因为这人他倒也认识,既是姚家的族亲,也是黄州城衙门里的第一名大押司姚榕。不过,虽然是同族却非一个支脉,而且官阶和权利也就比舅父小那么一点点,且此人辈分比舅父高,年龄比舅父大,平时舅父见了他还得先行礼叫一声大兄。
正为难的时候,坐在他身边胡教授胡玉却侧身低语道:“莫齿他,这是寻事来了。”
胡教授在衙门里也是押司,却是小押司,不但官阶比这姚榕低了一级,平时估计也多被他踩脸,黄大郎一想此事可缩不得,虽然自己的颜面不重要,但舅父的颜面可不得丢。
当即便笑道:“堂舅爷,要说佳句绝对,舅父也是有多,俺也不知道摘那一句好,不过前几日舅父偶得了一联来考俺,竟叫俺为难了好几日。刚刚堂舅不提俺也忘了,堂舅这一提,却是叫俺想出了下联来。”
姚榕不知是计,便问:“哦?是何上联,说来听听!”
黄大郎摇头一笑,却道:“俺还是先说俺对出下联好了,适才堂舅不是问了这俺家食汇街的美食之事,这食汇街里的好些个美食,都是俺爹这几年走南闯北学来。堂舅不知,这次本来还要推出一种俺老黄家祖地渭州的吃食,却是因为准备不周,便要等着以后了。”
姚榕被这话送进了套子,便好奇的问道:“这渭州的吃食,与你舅父的对子何干?”
见他入套,黄大郎便笑道:“当然有关系,先说这吃食做法也是简单,便是将一块铁板烧热了,将肉菜放在上面烧制,所以也叫作铁板烧。”
姚榕听了,眼前一亮,却对左右旁人道:“渭州我也去过,这道吃食倒也见着,可不光是用铁板,就是在瓦片、破坛、烂瓷上也能做,当年我随西京转运使去往渭州赈灾,倒是见了许多当地的乞丐流民将发下的粮食用这般方法弄熟果腹,也不稀奇。”
这话一说,旁人都笑了起来,可身边的胡玉和师兄公孙正却是脸色变了,胡教授切着齿小声道:“大郎,都叫你莫齿他!”
黄大郎却也不生气,笑道:“没想到堂舅爷去过渭州,还知道这铁板烧的做法,所以……俺对出当的下联便是:渭城铁板烧!”
“渭城铁板烧?”
众人首先想到的是:哦!这是一个五字对联!
然后……咦!似乎哪里不对啊?
姚榕听了估计也是这般想的,正要哈哈大笑一声,道一句这下联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还没开口就怔住了,他能混上黄州府第一名大押司的位置,肚子里当然还是有些墨水的,一时便惊呆了。
黄大郎既然要为舅父装逼,自然就要做戏做满全套,当即起身走到了一旁早就备好的文案旁,用一杆中粗狼毫饱沾了浓墨,在一方梨花宣纸上写下了“渭城鐵板燒”五个大字。
他这般做派,自然引起了小厅之中宾客们的注意,曹知州和张老夫子对视一眼后,便起身来到文案前看了,曹知州当先问道:“子英,你这是……对子?还是下联?”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