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黄杰招呼众人吃喝,燕青等人正是青壮之年,自然也都是造货,便也坐下开造。
黄杰吃了几盏酒作陪,便也寻思起来,为何会有眼下局面。细细思量之后,倒也发现根由还在自己,自从认定师兄公孙正便是那奇梦故事中的公孙胜,孙立、孙新兄弟也正是那奇梦故事中的孙立和孙新后,便对那奇梦故事深信不疑。
后来黄杰还托人传信林冲,叫他避过了白虎堂之事,于是便想当然的误以为只要叫人盯着那郓城县,只要那及时雨冒头,还怕寻他不得?
不过后来,黄杰倒也记得那花通在郓城县里救下了一户姓阎的人家,这家人的幺娘子(小女儿)倒也真叫阎婆惜,只是当时(政和四年)她才年芳七岁。黄杰倒也记得当时自己叫花通设法打探一下石碣村的晁盖,只是这些年来却是全无消息,便也没当会事儿。
如今虽然在郓城县寻着不宋江,在石碣村也没寻着晁盖,但卢俊义却是如奇梦中的故事里那般,当真是叫人赚了去,黄杰只能理解为天意如此,非是人力可以更改的。不过如今,卢俊义乃是他名义上的大师兄,自然万万不能就此眼睁睁看着他被宋江等人诓上梁山落草为寇,自然要出手解救。
不多久,天色便也方亮,但见天穹云开雾散,却是难得的好天,黄杰便也要青云观中与燕青五人备马,而后便领着十三太保中的五人一起乔装出城,直往那封丘门外十里铺而去。
抵达十里铺时,天色也才辰时初刻,黄杰便领着众人就在铺外一家卖早食的茶寮做了,假意叫了些汤饼水食闲坐。
不一会,就见有禁军打扮的汉子牵着马匹陆续而来,很快便将十里铺中好些家早市摊子占了,也都叫了食水静候。这些汉子一身捧日军的服色装扮,口中言语也全是汴梁子口音,牵的马匹上装兵器甲具的马包上也是军中戳记,倒也没有引起什么疑心。
毕竟这捧日军乃是东京禁戍上四军中最为精锐的马军,平日里就算大马呼啸京城街市,也没什么人会侧目,早就习以为常。如今见了,也道是军中调遣,不知去何地公干而已。
准准的辰时二刻,差不多二百来个捧日军兵便将十里铺挤满了,就听一个搭桌坐在黄杰他们一帮人隔壁的军官起身呼啸一声,众兵士便也呼啦啦的起身上马,就往东北方向行去。
黄杰等人又做了一会,就见城门方向来了六辆大车和三十余骑人马,领头的却是一位骑着一批健硕黑马的八尺汉子,瞧他豹头环眼的模样,自然也认出便是林冲了。
黄杰见了,便也与来人打了手势,也都上马同出了十里铺,走得不远便停在道旁说话,先与燕青等人引见了林冲之后,便也道:“师兄这才履新不久,动辄告假只怕不妥。”
林冲便也瓮声瓮气的答道:“这劳什子的现眼官,不做也罢!还不如俺当初在军中做教头自在,一月当差不过七日,整日都坐那值房喝茶耍钱,当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提这事,卢师兄有难之事当真?”
黄杰一笑,便也点头道:“想来是不差了!俺调了一队人马,已经先行出发去打前站,俺等自去那郓城县便是,俺还有些家事要交代,师兄先走一步。”
林冲便也答应下来,随后队伍一整,领着众人护着五辆大车便沿着官道向东北而去。
林冲走后,黄杰便也来到剩下的那辆大车前,便见苏廿娘和青禾二人掀开了车帘下来,却不让封宜奴下车,直叫她坐在窗后来瞧,黄杰便也上来对苏廿娘道:“事发得突然,为夫急着驰援,京中之事便托付给娘子了。”
苏廿娘脸色倒也淡然,道:“夫君只管好去好会就是,家中大事有公婆做主,小事也有诸位叔叔帮衬,妾身理会的。”
黄杰想想,便也瞧了车上的封宜奴一眼,小声道:“小九才入家门,还需好好教些规矩,娘子可要瞧看好了,莫叫冷枝儿、绿萼她们给带坏了。”
苏廿娘听来嗤笑一声,便也道了句理会的,黄杰这才转身对青禾道:“俺去了之后,你便让东京城里的暗子儿都动起来,昨夜俺已经给赵恒种下的道种,这天时、人和已得,接下来便瞧你的地利了。”
青禾也答应一声,却是摸出了一个小香包来,与黄杰道:“这次出动大队人马,只怕要有恶战,燕奴姐姐听了讯息,便将青青先前做的一个荷包改了改,要予带来。”
黄杰拿来一瞧,看上面的荷花秀得歪歪扭扭,便也知道果真是青青的手艺,便也笑道:“哎呀!青青也会女红了,俺定要好好收着!”
打开一看,荷包里存着一束秀发,瞧发丝细嫩自然该是青青的了,黄杰便也将荷包收在怀里。随后这才走到车前,瞧着车上坐着的封宜奴,以及她扁平如常的小腹,笑道:“为夫去去就回,你且安心在家养好身子,爹娘面前好生侍奉就是。”
坐在车上的封宜奴听得不由面上一红,却也小声道:“夫君自去做事便是,只是……”
黄杰便也笑笑,上前拿住她的腕脉,小声道:“为夫可是当今天子敕封的惊霄处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岂会说错?”
封宜奴面皮儿更红,声如蚊呐道:“可是……这才成婚几日……”
黄杰便也小声道:“俺家的青青,还有青霞、良娣、妹娘、珍娘都是为夫亲手接生,就凭为夫这本事,便去找赵官家讨要一块‘妇科圣手’的牌子他也不敢不给,算算红信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