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找一个六年前就音讯全无的人又谈何容易?当年案件因为可找到的线索少得可怜,n市公安局案子多,能利用的人手又少,这么件不起眼的小案件自然也就是随便查查,没有线索了便丢手不管。别说林悠悠失踪的时候已经16岁,就是6岁,该找不到还是该不到,拜现在发达的交通网络所赐,一个失踪的人,一天时间,就能跑出国去,想从13亿的人口基数里寻找,几乎相当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现在的孩子离家出走的那么多,谁又知道谁是主动消失谁又是被动被绑架呢?不过是走个过场,留下薄薄的几页纸,扔到档案室里接灰罢了,仿佛那些卷宗里躺着的,不是迷失的灵魂,而是别人家茶余饭后的无聊故事一样。
像林悠悠一样的孩子,全国不知道还有多少,有人再也没有出现,也有人时隔多年重回故土,却是从身上找不到与当年半点相似的影子,只有dna证据表明,这个陌生的人便是某个家庭失踪多年的孩子。
可悲吗?现实就是如此令人窒息。买卖人口历来被认为是无本万利的生意,每一个鲜活的生命都代表着一笔可观的钱财,总会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不单我国,全世界范围内放眼去看,人贩子不知道有多少。
还记得以前听过的那个恐怖故事吗?法国巴黎一对日本新婚夫妇到巴黎度蜜月。在巴黎,妻子在一间时尚服装店试衣服,身为丈夫就在试衣间外等候。等候多时却不见妻子走出来,紧张的丈夫要求店员到里头查看,却意外发现试衣间空无一人。丈夫以为妻子开玩笑作弄人,要他紧张。于是回到酒店等他回来。几个小时却不见妻子的踪影,才知事态严重。丈夫赶忙报警,并到巴黎所有的服装店和医院询问妻子下落。三星期过去了,妻子犹如从人间蒸发,音讯全无,伤心的丈夫只能收拾包袱回到日本。由于无法从绝望中振作,丈夫无心工作,甚至独自生活,决定把自己放逐,流浪到各地方。几年后,他心血来潮到一破旧的屋子参观一场畸形秀(freakshow)。他见到一肮脏生锈的铁笼里,有一女人四肢全无,身躯,包括脸部,犹如破布般残破,充满疤痕。她趴在地上扭曲着,并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呻吟声。突然间,男人惊恐地发出尖叫声,他从那毫无人样的女人脸上见到一张他再熟悉不过、属于他新婚不久就告失踪的妻子脸上的红色胎记。
我们在这里不讨论故事的真实性,只讨论从这个故事中我们能直接看到的东西。试衣间这种地方,相信所有人都进去过,上至一般人买不起的奢侈品店,下到普通路边小服装店,试衣间是必备空间。那么人们进试衣间试衣服的时候,门一关,小屋里就只有自己,是不是会让人感觉很安全?安全到可以毫无顾忌地脱掉衣服。可是谁又知道,那间试衣间是不是只有一个通向外面店面的门呢?当你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你背后原本是墙的位置,已经被人偷偷打开一个小缝,以观察你是否具有商品的属性和下手成功机率有多高。
然后,你就可以很神奇地从这间小小的封闭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当然了,如果是在国内,这种方式只适合于独身来逛街,没人知道其进了哪家店的人,不然警察应该很快能发现试衣间里的秘密,那还能玩下去吗?人贩子最喜欢做的是细水长流的买卖,如果服装店是他们掩护,他们不会胆大包天到对两人以上组合的其中一人下手,被发现的机率太高,他们要再换地方的话,成本会比一个肉票价值高得多,他们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这么做。
扯得有点远了。其实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外面的世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在表面的平静下也许隐藏着狂风暴雨,一旦时机成熟,便会瞬间吞没接近其范围的一切。夜归、轻信、离群,都会让自己变得唾手可得,增加被伤害的危险。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必须时刻绷紧安全这根生命线!
确定凶手到底是不是林悠悠,便成为摆在警方面前最迫切的问题。
林悠悠今年应该二十二岁了,青春发育期的少女,日后可能的长相多种多样,要不然为什么会有女大十八岁这样的老话。所以想用她以前上学时照的照片模拟生长不是不可以,但是误差太大,参考价值有限。而当年林悠悠失踪案的卷宗又着实太过简薄,别说留存dna样本,就是连个指纹都没有。人家亲生父母都不配合,把他们从林悠悠奶奶家给轰出去,难道他们还能直接把人给抓了不成?所以现在哪怕多起血案发生后,警方从各个案发现场搜集回来的各种物证堆成了堆,却苦于没有任何可比对的材料,无法验证凶手的身份。
于是唯一的活口王亚又被警方想起来了。
王亚的事,文沫早就听说过,其实在文沫看来,虽然法律明文规定,公民有配合警方侦查的义务,但是像王亚这种虎口脱险,却要被迫指认救她性命的人为人贩子偿命,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换谁谁都不愿意做此等没良心的事。
如果林悠悠仅仅是想报复当年伤害过她的人,文沫还认为她的行为虽然法理不容,但仍然有情可原。可是李常志一家又算怎么回事?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早就与蔡清雅离婚的前夫,他就罪该致死吗?哪怕李常志该死,那他的母亲和儿子呢?也该死吗?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还是不懂事的年纪,就被活活虐杀致死,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