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袁圈二人驾着马车,回到刚才的市集,找了一家酒楼叫了满满一桌菜肴,便开吃起来。忽听钱怡道:“圈哥,你涨价哩?”
袁圈一脸茫然,道:“我涨什么价。”
钱怡朝着厅内右侧使了个眼色,道:“你自己看。”袁圈转头瞧去,果见一张赏金榜,上面自己的肖像清晰可见,右下角写着生擒万两黄金,死尸五千两黄金,果真是涨价了,而且这回死了还能拿个半价。
钱怡道:“还好这穷乡僻壤没啥赏金高手,不然我们两可就麻烦了。”
袁圈道:“怕什么,你圈哥我神勇无敌,惊为天人,还怕他们不成。”
钱怡道:“江湖之大,藏龙卧虎,一山还有一山高,圈哥,不可不防呢。”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子,面容俊雅,一抹美须,手中持幡,朗声道:“算命啦,算命啦,上测姻缘,下测仕途,算中收钱,不中收命。”
袁圈一听,心中不禁好奇,这算中收钱那是自然,算不中竟然还要收人家命,天下竟有这等事。刚想到这,哪知钱怡早已跑了上去,只听她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那算命先生道:“鄙人姓胡,单名一个诌字,江湖人称胡半仙。”
钱怡道:“胡半仙,那你说说为何这算中收钱,不中要收命?”
胡诌道:“这算中了自然得收钱了,若是算错了,那更非得收了他的命不可,不然他传出去,我这半仙的美名岂不就保不住了。”
钱怡暗自想笑,心道他这般喊着兜生意,还有谁敢找他算命。不料这时袁圈已过了来,道:“那么这位半仙,麻烦帮我算上一卦吧!”
胡诌微微一笑,让袁圈伸出左手,边看便捋胡须,道:“这位少侠近日灾运连连,却又逢凶化吉,洪福齐天,左手黄金屋,右手颜如玉……”
袁圈大惊失色,连忙塞了一张银票给他,道:“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我可要杀你灭口了。”胡诌处事不惊,接过银票看也未看上一眼,便塞入袖口之中,钱怡见状,心道此人绝非市井上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说道:“那就有劳半仙为小女子卜上一卦!”
胡诌让钱怡伸出右手,道:“姑娘你面若桃花,生在大富之家,口含金汤勺,半生养尊处优,可惜……”说到这,胡诌突然满脸忧容,直摇头。
钱怡急道:“半仙,你有话直说,可惜什么?”
胡诌道:“可惜你命犯劫煞,势必家道败落,英年早逝!”
钱怡一听,顿时面如土色,不能自已,久久才道:“半仙,可有的解?”
胡诌摇摇头,一脸难色,并未答话。袁圈气得大骂:“你这江湖骗子,果然人如其名,真是信口胡诌,一点都不准,看我如何收了你的命。”说罢便欲出手,钱怡急忙拉了住,道:“圈哥,别,我们快走吧。”说着便朝街而去,袁圈也只好跟了去。末了,那胡诌又道:“这位少侠,望你珍惜眼前人,切记!”
此时天色微暗,袁圈便带钱怡投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后来钱怡忽然说怕一个人,便跑袁圈的房间来,袁圈知道她定是被那胡半仙说的心里有了结,一时解不开,便道:“钱怡妹子,你莫担心,我看那半仙多半是个骗子,改日我带你去见我的师叔公孙谨,他的阴阳术才是举世无双,我叫他帮你卜上一卦。”说罢,突然想起师父的最后一卦,当时师叔也是极力劝留,不知那日师父要是改变主要不去永思陵会怎么样。想必师父仍然健在,而自己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只见钱怡点了点头,后又道:“圈哥,我想回家,看看我父亲,你陪我去好不好。”袁圈本有些难为情,好像有种丑女婿要见丈人般的感觉,但见钱怡此刻的状态,实不忍违拗她,便答应陪她同去。
当晚钱怡睡在榻上,而袁圈则打了地铺,第二天一觉睡到正午,吃罢午饭,二人架着马车便朝村口铁铺走去。到后,那铁铺里忽然冒出十余口人出来迎接,其中七个大汉子,均是肤色黝黑,想必便是那掌柜的六个兄弟,均是以打铁谋生,另外还有几个妇人,应该是他们的妻室,身后站着一堆堆孩童,煞是可爱。那七兄弟抬着一把硕大的铁如意来到袁圈面前,道:“爷,你看中不中意,不中意咱们哥几个立马为你重打个。”
袁圈本就没期望出来会是个什么好看模样,只要能挡身便好,不过眼前这个铁如意跟颜曦手中的玉如意造型一致,只是大些,宽約一个身半,高出自己半个脑袋。当即拿在手里随手一转,还真得心应手,颇为满意。又见那掌柜几兄弟有福同享,颇讲义气,当下拿了一叠银票递了去,道:“来来,拿去分了,再给那几个娃娃买些衣裳啥的。”说罢便转身离去,那掌柜等人连忙扑身跪倒,连声道谢。
袁圈和钱怡二人架着马车,一路北上,朝大都而去。这一带要翻山越岭,而山路颠簸,一路上摇摇晃晃,好在马车做了加固,不然非散架不可。袁圈忽然发现钱怡昏昏欲睡,脸色苍白,忙道:“钱怡妹子,你没事吧。”钱怡摇摇头,却无力答话,忽然身子一晃,倒在袁圈肩上。袁圈心道不妙,伸手往她前额一搭,发现滚烫如沸,看来是生病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哪去找大夫,只好架着马车往前驶去,而此刻身上数千两金子感觉都如同废纸。
没多久,天色大黑,袁圈进入一片漆黑的林中。这会钱怡已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