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去过呢!”钱怡道。
花痴和尚又转而问师兄花缘,道:“师兄,咱们不正是要去永思陵吗,这路咋走?”
杜康年也瞪大了眼睛,道:“两位大师也要去永思陵?”这时驿站内顿时议论纷纷:“你们看,他们果然是去永思陵。”“唉,想不到这少林寺的高僧也惦记着那旷世宝藏。”“谁说一定是冲着宝藏去的,说不定也是觊觎那美貌女子!”“哈哈哈……”各人虽有意压低声音,但毕竟空间狭小,每一句都声声入耳。
“花痴师弟,你快快坐下!”花缘道,那花痴和尚虽行事乖张,但对师兄却很是恭敬,只消这么一说,立即端坐在位。只听那花缘和尚继续道:“贫僧近日耳闻,那魏王赵恺和理宗、度宗的陵墓已相继被盗挖,想必接下来便是永思陵高宗的陵墓了。”
杜康年道:“嗯,贫道也有所耳闻,此番也正是为此而来。”
花缘道:“宋朝亡国后,永思陵便屡遭盗贼滋扰,无所不用其极,所幸的是有那守陵女子颜姑娘……”说到这,众人齐声哦了下,心道原来那女子姓颜。花缘大师接着道:“颜姑娘虽说是一弱女子,但却身负惊世武艺,手持的玉如意更是神秘莫测的法器,败尽天下左道之士,因此这些年来高宗陵墓一直完好无损。可是传言却越演越烈,说那高宗墓地有大宋的亡国宝藏,自从襄阳城被元兵攻破那天起,有识之士便预感大势已去,后来由文天祥文大人率领一只隐秘军队悄悄将海量财物藏于永思陵,盼能躲过元兵的收缴,以便日后赵氏后人东山再起。而恰巧从那之后,永思陵便多了一位守陵女子。”
杜康年道:“这些贫道也略有所闻,更有甚者,说那颜姑娘是普贤菩萨的弟子,手中所持的玉如意便是普贤菩萨亲传的法器。但是那女子出手狠辣,毫不留情面,实不像佛门弟子,这些传言都不足为信,不知花缘大师可知她武功路数,出自何门何派?”
花缘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见识浅薄,亦不知其武功出处。”
这时西侧那个持刀大汉笑道:“这位大师,我们哥几个陪你到那永思陵,只要你制住了那守陵女子,宝藏归你,至于那个美人嘛,大师你乃出家人,与你无用,还是留给在下,大家各取所需。”说罢,那一桌人哄堂大笑。
花缘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此番乃为守陵而去。”
“守陵?”众人齐声惊呼。那持刀大汉又道:“既然大师说那颜姑娘武艺超群,又有法器傍身,何须大师出手相助呢?”
花缘大师道:“贫僧听闻这次前来盗墓的可是那江南释教总督杨连真迦,此人师出名门,身怀绝技,又有朝廷倚仗,手下爪牙无数,只怕颜姑娘势单力薄,寡不敌众。”
杜康年道:“贫道也正是因此而来。”
那持刀汉子对同桌的四人道:“既然颜姑娘有难,咱们龙门派决不能坐视不理,对吧?”说罢,四人齐声应是。
这龙门派虽说不是什么江湖大派,但是门下也有几百号人,在中州之地混得风生水起,掌门狄仁达为人豪迈,不拘小节,素来为同道人所景仰。楼庆雄一听,连忙起身作揖,道:“原来尊下便是龙门派狄掌门,久仰久仰!”
狄仁达道:“楼庄主,这少林和白玉蟾教都说要去永思陵守墓,不知阁下是守还是盗呢?”
“守,当然是守陵,谁他妈去盗陵,老子第一个跟他急!”楼庆雄道。
狄仁达大笑,再看居中桌那位留着山羊胡的汉子,显是江湖好手,便道:“请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不知是去守陵呢还是盗陵?”
那汉子道:“在下洞庭帮苏隆,以苏某这点微末道行,若去盗陵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苏帮主,失敬失敬!”狄仁达道,然后环顾四周,只见东南方一桌坐着两位汉子,一老一少,身着布衣,均是庄稼汉装扮。老的年逾半百,眯缝着双眼,正悠闲的抽着烟枪。小的约莫十七八岁,磕着瓜子,扣着脚丫子,不堪入目。心想二人多半不是江湖人士,便不加理会,再一看西南角,只见五个奇装异服的汉子,虽未持兵刃,却各个精神抖擞,眉宇间透着一种谨慎。便道:“喂!那边几位兄台尊姓大名,是守陵还是盗陵?”
为首一人迟疑了下,道:“五毒教苗施杰!”
这五毒教在江湖上算是旁门左道,教中人人擅使毒物,且下手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因此为武林同道所不耻。苗施杰一自报门户,众人都下意识观察了下酒杯茶杯,唯恐中毒。
“放心吧,倘若苗某真要施毒,只怕各位早就一命呜呼了。”苗施杰冷冷道。说罢,陡起一阵东风,清爽宜人,在这炎热的正午,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坦。突然有人嚷道:“不好,这酒里果然……!”语调渐低,后面几个字已经听不明,说话的正是苏隆,还未说完便昏死过去。紧接着驿站内各英豪纷纷扑倒在桌案上,连店掌柜和伙计也昏死过去,一时间,万籁俱寂,唯有那蝉鸣声声。
片刻后,东南方桌位陡然窜起两个身影,正是那庄稼汉模样的一老一少。这老的叫白赊,那少的是他徒弟名叫袁圈。二人伸伸懒腰,一脸得色。白赊道:“这五毒教真是浪得虚名,连老头子的鬼门断魂烟都识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