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如风目光相触,夏侯夜这才反应过来今日追刺客的阵势也太大张旗鼓,他有些后悔随着江一翁的兴与刺客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马如风初时好像不识夏侯夜,直到近前一步定睛打量他,才恭敬地抱拳道:“原来是太尉大人!太尉大人!这么多的护院追出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马总领真是无处不在啊!”夏侯夜一脸嘲讽,目光自然地遥望向马如风的身后,那背负着人的女子就在这眨眼的功夫竟然消失无影了。
与刺天打赌的江一翁急了,也不等夏侯夜说话,拔腿就要追。
人刚到马如风身前,马如风及时伸手拦去,并怪怪地盯着江一翁,“你是谁?”
江一翁未穿护院衣,白眉又十分显眼,而他曾经在荣王与金侍卫面前出现过,这让夏侯夜刹时就忐忑不安。一个箭步掠上前,伸手拉住江一翁护在身后,尔后象征性地向马如风抱拳应付道:“一位早年认识的朋友。正在府中小聚,却不料进了刺客,扰了雅兴。”
“刺客!”马如风四下张望去,“刺客在什么地方?往哪逃啦?”
夏侯夜勉强勾了勾唇角,目光指向马如风身后。
“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敢行刺太尉大人?”马如风惊讶地转过身,定睛瞧了片刻,回身向夏侯夜道:“这事交给卑职了。请太尉大人回转!”
失去刺客的行踪,夏侯夜又怕江一翁露出破绽,只得道:“既然马总领知晓了,那就交给马总领处理好啦!”
马如风又道:“太尉大人放心!卑职立即派人前往中尉府,请北军协助追查刺客。”
夏侯夜笑了下,表示谢过。
他转过身,手臂用了力,若似老朋友一般揽住江一翁,强带着江一翁跃下青瓦去。
江一翁哪能不知道夏侯夜心思,虽不情愿。但也瞧得出爱徒有所顾虑马如风。没反抗,却低低地嘀咕,“这回老夫输了!”
夏侯夜一撤走,那些追红眼的护院也跟着撤了。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马如风舒出一口气,朝远处暗观的天楼抱了抱拳,后装模作样带着侍卫向另一个方向追去。
。。。。
确定身后无没有人追来,姬玉萝才敢改方向朝姜古住的地方奔袭。
来到宅院院中,体力已透支。生命在流逝,与小昭一起摔倒院中。
姜古屋内的灯首先亮起,后忠伯的小屋也亮起了灯。
姜古持油灯出来,见院中躺着姬玉萝与一个陌生女子,警惕地吹灭手中的灯,静听了会儿,确定没人跟来,伸手扶向姬玉萝。随后出来的忠伯也赶紧扶起了小昭。
进得屋,姜刘氏摸摸索索出来,惊愕地道:“怎么不点灯?”
姜古低斥道:“别出声!”
这低沉有份量的话立即就令姜刘氏捂住了嘴。
打开窗户。借着朦胧月光,姜古伸手探向躺在地下的姬玉萝鼻端处,感应到有微弱的气息出入,又探向小昭的鼻端。也是有气出入,他脸色略舒,扭头吩咐姜刘氏去拿创伤药。
姜家创伤药可是治外伤的良药,屋中必备。
可再是极好良药,再世仙药,伤口极深,创面极大。那血也是止不住。姜古与忠伯只得用手给姬玉萝与小昭压住泊泊流血的伤口。
习惯了黑暗,姜刘氏很快认出浑身是血的女子是姬玉萝,她虽还捂住嘴,却害怕得禁不住地道:“老爷!这女子莫不是盗贼。那白日的金子与银子是不是她偷来的,这如何是好啊?我怎么收了她的钱?”
惊惊乍乍的话令正陷入思索中的姜古不耐烦地扭头盯着姜刘氏,“不说话你会死吗?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嗖一声轻微响自屋外传来,屋内的三人当即受惊,姜刘氏向隔断处靠去一步,蹲着的姜古与忠伯皆站了起来。
屋门轻轻地被推开。一袭白提花黑袍的天楼一闪而进。
屋门缓缓关上,待得眼睛适应漆黑,他向姜古与姜刘氏抱歉地道:“叔父叔娘别怕,是我!是天楼!”
“殿下怎去而复回?刚才怎匆匆就走了?”姜古第一个反应过来,撂了袍裾就要施大礼。
姬玉萝刚出门,天楼就回来了,直到他回来,姜古夫妇这才发现姬玉萝没在屋内。而天楼马上就意识到姬玉萝定是去找夏侯夜报仇。
没有时间给姜古夫妇说清楚什么,心急如焚地出了门。
找到马如风说明情况。一行人正往太尉府赶,便见姬玉萝逃出府,于是,便有了马如风拦下夏侯夜一行人的事。
天楼及时扶住姜古,“叔父快别施礼!小侄有愧!”
姜刘氏嘴快,“殿下认识她?”
天楼一边察看姬玉萝伤势,一边道:“我不光认得她,她还是我的妻子。叔父与叔娘也认识她,她是原来的那个假公主。”
“假公主!”姜刘氏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没吓得晕过去。
姜古扶住姜刘氏,沉默会儿,平静地道:“可她为什么容颜与嗓音都改了?”
“这话说起来很长……”了解了姬玉萝与小昭伤情的天楼出手点了她们的穴止血,稍稍犹豫,返转身屈膝向姜古跪去,墨眸噙泪,“叔父、叔娘!阿萝已经为她的错付出了代价,她是再世为人,还请叔父、叔娘!原谅她以前的无知!”
当朝太子的大礼,姜古与姜刘氏哪敢受,他夫妇两人急忙跪去。
姜古双手握住天楼的手潸然泪下,哽咽着道:“蒙殿下派人相救,老夫与拙荆才得以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