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长留山上白雪皑皑,三条巨大的瀑布犹如白链一样从三座大殿上垂挂下来。

绝情殿上,房中,花千骨呆傻地望着前方,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的异常,幽若顿时心中一明,发现了问题,小心翼翼问道:“师父,你一直不知道哼唧兽是尊上所养的?也一直不知道当年是尊上特意把哼唧兽送进蛮荒护你周全的?”

花千骨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当初我一直以为,师父….师父看着霓漫天泼我绝情池水,知道了我的心思,不想见到我…..把我逐去蛮荒……”仙牢中,霓漫天的一字一句都狠狠剐着她的心,那种绝望瞬间将她冻成了万古寒冰。她以为师父对他失望和愤恨至极了,才会残酷狠心至此。绝情池水的腐心蚀骨之痛,还有情意揭露后的绝望心灰,仿佛沙石在她血肉模糊的心上滚动一般,疼得她生不如死。

幽若抬手覆上隐隐作痛的额头,无奈至极道:“笙箫默说得还真没错,师父你跟尊上两人实在太像了。一个三尊会审时打死不说偷盗神器的原因,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一大堆事却一直只字不提。”

花千骨脸色一变,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时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幽若,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她隐约觉得,师父瞒了她很多事情,这些都是原本她该知道的事情。

哼唧兽把头枕靠在花千骨脚上,不知何时早已沉沉睡去,一阵微风吹入,夹带了一阵香甜的桃花香,幽若绘声绘色的道说,慢慢地把她带回了过去。

三百年前,仙界纷争不断,各门各派为了利益明争暗斗,人心涣散。而魔教众人,一直企图收集神器,不管生灵涂炭,只想放妖神出世,杀光仙界众人,让魔君杀阡陌坐拥天下,因为白子画的阻挠,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视长留为最大的障碍。数百年间,封印着妖神之力的十件神器被分别安放于十个仙派中由掌门世代相传看管,但却阴差阳错,为解卜元鼎之毒而被重新收集起来,更一时大意放出了妖神之力,一边是六界众生的平安,一边是他用整个生命来守护的徒儿,最后,白子画动摇了一贯的原则和信念,选择宁可背负骂名,将六界都至于险境,也要以自身全部功力,将她体内妖神之力层层封印,一方面用于压制她的妖神之力,另一方面如果她轻易动用妖神之力,布下封印的他也会受到反噬重伤,甚至伤及性命。想以此来惩罚自己,如果她有错,就让他来承担,这也是他第一件相瞒之事,瞒过了六界众人,也瞒过了她。

三尊会审,诛仙柱下,被异朽阁秘术控制,但她宁愿咬破舌头,宁愿承受消魂钉之痛也不愿说出原因,这样的倔强激怒了他,最终,被判八十一根消魂钉,但她却只受了十七根,正当燃起了一丝希望之际,白子画却用赠送她的断念剑亲手刺了她一百零一剑,是在惩罚她的善作主张,同时也在护她性命无忧,而这一切的残忍都只是做样子给同道仙友看,给他们一个交代,八十一根消魂钉可以活活把她钉死在诛仙柱上,但一百零一剑虽血腥痛苦,变成废人,但心知她身负妖神之力,任何外伤都可以加速愈合,虽是残忍,但却用心良苦。而作为天下的守护者,仙界最大门派的掌门,白子画为了能封住六界悠悠之口,让偷盗神器之事得以了结,不顾众人反对,替她承受余下六十四根销魂钉的刑罚,甚至在身受重伤地情况下去仙牢中照顾她,给她疗伤,不顾自己的身体,只想用尽所有的办法,护她生命无忧,这是他第二件相瞒之事。不过冷静机智的他却忽略了一点,妖神之力可以让她身上的伤不药而愈,但却无法治愈她心上的伤。而直到多年以后,从东方彧卿口中,她才明白,为什么八十一根消魂钉她只受了十七根,原来余下的,师父都替她担了。

仙牢中,绝情池水的蚀骨之痛让她几度晕厥过去,又几度被痛醒,心也是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身体和心的那种锥心刻骨的疼痛,比消魂钉钉入她身体更加疼痛过万倍,摩严冷眼观看,放任霓漫天的残忍,更是瞒着白子画将她放逐蛮荒,这个做法最终还是激怒了白子画,虽对摩严冷言相向,但却始终未把她接回来,只是把哼唧兽送进蛮荒,想让这只上古神兽替他保护她,这是他第三件相瞒之事。那时,他只知道她身受剑伤以及销魂钉的伤,但却不知她还带着被绝情池水腐蚀的伤疤被放逐到蛮荒。

妖神出世,妖魔鬼怪暴乱,为祸人间,四处天灾不断,死伤无数,如此强大的妖神之力,是邪魔的抢夺对象,亦是所有仙道正派的追杀对象,与外面相比,蛮荒,或许是六界中唯一一个安全的地方。但随着代表着她的验生石一日比一日暗淡,夜夜惊心,白子画也仿佛只剩下了最后吊着的那口气,苟延残喘。他算准了她的妖神之力,还派了哼唧兽去蛮荒照看她,却终究漏了一点,她自己根本不想再活下去,那一道道划在她心上的伤,早已让她失去了存活的念头。而那消失在上古时期的遗神书便成了他唯一的希望,重伤的他冒死入梦,经历七层梦境,得到的却是一个他永远也不会用的办法,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用,他宁愿她一直被困于蛮荒,如果她永远不能出来,那他放弃一切进去陪她,这是他第四件相瞒之事。无奈摩严用自己、师父、长留和整个六界苍生相逼,逼他放弃入蛮荒的念头,六十四根销魂钉的伤,还有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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