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心…一个如意…

或许她曾怨过她,但却从未恨过她…

随着木门关上,书房再次被布下结界,依然是长留的结界,但这次布结界的不是笙箫默,而是花千骨。房内的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保留下来,她并未打算拿走任何一件做念想,对于花千骨来说,书房里的画作是她与轻水、还有大家的回忆,那些都是代表着过去的开心、过去的的一切,既然已是过去,那就让它们继续放置在原来的地方吧,继续以原来的方式好好保存,以同样的结界,替轻水保存这些属于他们大家的回忆。

这场由小皇子引起的“画中人”小插曲打断了他们刚才在大殿内的谈话,眼看这边的事也已经告一段落,先皇的遗训也得以完成,在皇上示意下,众人重新移步回到大殿内,而花千骨,为了避免她再次出状况,白子画明显不打算询问她是否有跟进去意思,而是直接把她拎进殿内然后按坐在自己身旁的凳子上,这一系列的动作摆明容不得她拒绝。

其实花千骨又哪会拒绝,能呆在师父身边,她可是非常乐意,本以为这皇家与长留的事她不便在旁旁听,所以才未跟进殿内,但现在既然人家皇帝没有把自己赶出去的意思,那她也无需顾及什么。

听他们的讨论,原来这一年人界都怪事连连,并不太平,离奇的失踪、奇怪的命案、诡异的尸首,还有很多道不明的奇怪现象,他们似乎察觉到这已超乎他们能控制的范围,所以才决定传信长留,希望仙界介入帮忙调查化解。奇怪的事,何止在人界,妖魔两界也并不太平,纵使杀阡陌派出大量部下去调查,但也并未新的发现,而这些现象都是在这一年突然出现的。

诡异的尸首…

这让花千骨不禁想起那日瑶歌城旁的村子,那副干瘪恐怖的尸体……霓漫天?

虽然那日在那附近遇到了霓漫天,虽然她身上确实有不寻常的妖气,虽然那日她确实想杀死那名被琴音操控的男子,但这些…真的全是是她干的吗?以前在长留时,曾在长留一些古老的书籍中看过,确实有吸人阳气来提高功力的方法,而被吸干阳气的尸体同样是干瘪状态,犹如失去了所有水份般,不过此法也有弊端,书中记载,因为这样过度吸取阳气会破坏体内阴阳的平衡,导致吸取者快速妖化,而妖化的最大特征便是瞳孔会变成血红色。不过那日在长留再次遇到霓漫天,花千骨清晰的记得,霓漫天的瞳孔并未有异常的变化,容貌样子可以通过易容术去改变,而眼瞳则不同,它无法被改变。所有的奇怪事情都是这一年出现的,如果按尸体和那些失踪人数来计算,若真的是霓漫天所为,在长留遇到她的那天,她的眼瞳不可能没有异常,如果她真的杀人夺命吸取阳气,那那些妖魔的内丹被离奇夺走,又是何人所为?大量的阳气再加妖魔内丹,霓漫天短时间内肯定便会妖化,变得不人不妖,但事实是霓漫天并没有妖化,那样只有一种可能,有另一个人再暗地里做着这些事,而且似乎想把所有罪名都嫁祸到霓漫天身上,而这个人最有可能的便是…让霓漫天重生的那个人,他或许就是这所有事情的操纵者。

结束了脑中的推断,花千骨把视线移到了她几步之外白子画的身上。听幽若说,前段时间长留三尊经常与长老们在长留大殿内闭门商讨要事,而这些要事似乎就是人界与魔界频频出现的异状,今日她能想到、推断到的事,师父又怎会想不到,甚至可能比她想到的更多,又或者已经大概推断出是何人所为,可直到今日,师父却(却删)未跟她提起过半字,这些消息都是她从幽若口中得知的,其实她清楚知道,他不向她提起,是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插手,不想让她调查,就连云隐的事他也不曾让她去接触。当离真相越近,就等同离危险越近,他不想让她陷在那些不知名的危险中。

这些她都知道,也都清楚,他不想她知道这些纷扰,那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地陪在他身旁,每天为他束发,为他研墨,为他变着法子地煮不同的食物,这是他想要的,那便也是她想要的。过去,他们都只会给对方自己认为的“最好”,但却一直忽略了那样的“最好”其实并不是对方想要的,如今,这一世,她就只给他想要的,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最好”。

幽若曾问她:“尊上仍留在长留,仍守着长留,师父你不怨吗?”

她当时只回答了一句:“我该怨什么?”

怨他选了天下杀掉自己?怨他在自己离开后仍不忘守护长留守护苍生?那道神谕,不过是想给他永世安康,想让他做回昔日的长留上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计划好的,她该怨什么?她喜欢的、爱的不正是那个心怀苍生、心怀天下的白子画吗?纵使他一直怜悯众生,却从未怜悯过她,但这样的他仍是她甘愿舍命去爱的白子画。爱一个人是爱他内心深处的灵魂,爱他那不曾改变的本质,爱到深处、爱到极致,纵然千丈风波万般蹉跎,情意也都不曾变过。

谈论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结束了,整场谈论的内容花千骨并未听入多少,除了是她本身并未特意去留意内容之外,更大的原因是上官烨磊不断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那种目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那哪是一个哥哥看自己妹妹该有的眼神,那分明是一个官员审讯嫌疑犯的眼神!!!他是在怀疑自己的妹妹被掉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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