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户处几块陈旧得几乎发霉的木板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几缕阳光穿过木板的空隙打到地面上,细微的灰尘在空中四处飘扬,在仅有的几缕阳光下肆意飘荡。房间的的角落里,那光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时传来几声铁链的碰撞声。
“嗞嘎------------”
木门突然打开,屋外的光线刹那间驱走了这里原先的黑暗,然而这位突入而来的到访者似乎并不打算不进屋内,只是立于门口,看着角落处的那枚身影。
似乎是适应了突然闯进屋内的光线,角落那人挪动了一下身躯,沙哑的声音自她咽喉中发出: “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杀你?只会沾污了我的手。”
“你的手,哈哈!!你以为你的手很干净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的手比我的手可干净不到哪里去。”
只见一道光线快速在屋内划过,顿时,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
“不要管你没资格管的事!” 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轻蔑一笑:“不是来杀我,难道是来放我吗?”
“霓漫天,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犯,我定会让你每日生不如死。”
原本捆绑着霓漫天的铁链瞬间全数断开,那人冰冷地眼神停留在霓漫天身上片刻后,便转身离去。寒冬已至,寒风呼哨,吹起了她的裙摆,吹起了她的长发,略带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前方不远处的梅花树,树枝上的点点鲜红似乎给这个冷清的别院带来了一丝生气,树下,红色衣裙的女子靠着树干而立,看到那枚至小屋走来的身影,离开迈出步伐向那人的方向走去,着急的声音自她口中发出:“姐姐..”
只是看了她一眼,但并未做停留,也没放慢脚下的步伐。
红色衣裙的女子双手捉着她的手臂,语气中带着恳求道:“姐姐,不要再练了,你的身体会扛不住的!!”
“不可能。”
眼眶泛红,身影也开始颤抖啜泣:“你真的….真的要这样下去吗?只能这样吗?”
“是。”
再次离去,红衣女子没再阻拦,也没再跟上前去,她知道,她已阻止不了,她甚至深知明白这一切的原因,深知明白所有的缘由,倘若换做是她,她会为了那个人…也同样如此吗?…不知道,或许会吧…又或许不会…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她…怕付不起….
绝情殿
寒冬虽已到来,但庭院中的桃花似乎早已不受四季的影响,一年四季都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的景象。
然而这番美景花千骨可无心去欣赏,只见她轻皱着眉头,右手不断摸着空荡荡的左手手腕处,眼睛更是不停地在地面上搜索着那不知何时弄丢的骨哨。不知何时丢的,不知哪里丢的,更不知怎么丢的,师父早上早饭过后便已下殿议事去,而她则在在收拾餐具之时才发现骨哨不见了。绝情殿不大,但也不小,已到了午饭的时间,但还是没有找到,这可是让她越来越着急…..如果真的弄丢了,杀姐姐一定会很生气的。 到底还有哪里?….怎么办….如果找不到,让师父去跟杀姐姐说?还是自己去七杀殿找杀姐姐自首…..
脑子越想越乱,花千骨最后晃了一下脑袋,双手拍拍自己脸颊,强迫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自己努力找吧。
最后,苍天果然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找到了,在书房,在凳子地删下…
花千骨弯着腰趴在地上,伸手把被她遗落在书房的骨哨握于手中,放置嘴前轻吹几口气,然后用自己的袖子抹去上面沾到的灰尘,皱了一个上午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脸上也挂起了笑容…终于找到了..
刚想从地上爬起,眼睛的余光却发现书房的其中一个柜子的角落,那个平日自己几乎不注意的角落,放着一个让她万分熟悉的木匣子,是她以前用来放画满师父的字画的木匣子,是那个她找遍了自己房间都没发现,早已消失的木匣子,但….怎么…怎么会在书房,书房…师父!!!是师父藏起来的?!!!
当年从蛮荒出来曾多次偷偷来绝情殿,她也知道自己藏于床底下的宝贝字画早已被自己的好徒弟幽若全数交给了师父,但后来字画去哪了,她便不知道了。只是以为在那段时期,在自己任性想要毁掉一切的时期候,这些字画早被师父扔了。
拿出木匣子轻轻放在书桌上,轻手拍掉上面的灰尘,手却不自觉有点颤抖,此刻她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呼,缓缓打开,那熟悉的字画静静地躺在木匣内,一切犹如当年….
拿起一张轻轻展开,片刻后她便愣住了,随后再拿起其他的逐一展开,桌子上慢慢铺满了她的画作,手中颤抖地拿着最后一张,脸上的呆愣慢慢变成了笑脸….
这些画,依然是她的画,但却不是当年的画,这一切只因为作画人的心境,被看画人所改变了。
每一幅画的右上角都多了一行语句,是白子画的字迹…
那一幅,画中的她跪于地上,手中捧着他递出的宫铃。……如果,时间都能够回转,呼唤声未曾遥远,在耳边,声声不去地盘桓……
那一幅,画中的她一脸笑意看着整在吃桃花羹的他。……风过天涯,触不到你指尖脸颊,只剩思念随着记忆坍塌……
那一副,画中的她坐于他身旁,眼睛一直看着抚琴中的他。………说断念,却终究断不了的,是刻骨眷恋……
而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