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极响亮的耳光回荡在阴暗的房中。

几缕烛光在角落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地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倒地的女子,动作极其辛苦地慢慢撑起身子,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嘴角的血丝鲜红沿着下巴滴落地面。在房中间悬挂的血红珠帘后面,一面身影面对着她站着,虽然四周光线极其微弱,但仍能让人感觉到此人此刻的愤怒,和眼中的冰冷。

“霓漫天,我早已警告过你,如今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你,还是不敢杀你。”

霓漫天扬起嘴角诡异一笑:“你还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怎么会杀我?”

“不要妄想威胁我,你还不够资格。”珠帘背后,一把长剑突然飞至而来,挨着霓漫天颈部的皮肤划过,把她脸庞垂下的几根就发利落地划断,颈部皮肤上顿时出现了淡淡的划痕,这样的生死一瞬间,霓漫天嘴角的笑还没落下,脸上却早已苍白万分。“充其量,你只是我的一个傀儡,我把你救活是帮我做事,而不是忤逆我的命令。上次你在墙后偷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不听话的傀儡,不需等他人动手,我便会先亲自清理门户,霓漫天,你可记住了。”

“是….”虽然不服气,但她也深知自己不会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下去吧,别忘了你要做的事。”

霓漫天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一撅一拐地退出房间。

房中的另一边走出了一个女子,与珠帘后的人对立而站。

“找到了吗?”

女子轻摇头:“还没。”

“尽快打听,东西肯定在长留山。”

“是!”

“还有,看好霓漫天,不要让她乱来。”

“是!”

“下去吧。还有,小心点。”

“我会的。”女子轻步离开

不知何时开始,无数的雨滴从那灰色的天空坠向大地,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都开始纷纷奔跑,这场突然而至的雨让众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花千骨站在异朽阁门口,迷惘失神的双眼呆呆地看着这座众人眼里神秘的府邸,宽大的街道上,早已只剩下她站在雨中的身影,一袭湿透的白色衣裙,乌发无力地垂落,面上表情淡淡,却让人忍不住心疼。

她不知自己何时便走到了这里,不知为何自己走到了这里,此时只觉得头好乱,心好乱,犹如在孤海中漂浮着,四周都只有自己….慢慢变成只有自己。害怕...恐惧...无措…开始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吱呀————”

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由里打开,一抹绿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绿鞘姐姐…”花千骨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容,慢慢移动脚步走过去。

雨滴沿着屋檐低落,在地面弹起一丝水花。

绿鞘至里衣中拿出了一封信件,语气平淡没有明显起伏:“这是阁主要我交给你的信。”

闪过一丝惊讶,花千骨略带颤抖地伸手接过信件,引入眼帘的是信封上是那熟悉的笔记:骨头亲启。

没顾绿鞘转身离开的动作,花千骨手微抖着拆开信封…

骨头:

我想你想到骨头都疼了。骨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完整地给你写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当绿鞘把这封信交给你的时候,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一切。

骨头,一定在想我了,对吗?一定是的,我都感觉到了呢!在瑶池上,你说你愿意跟我走,带着糖宝,我们三个人找个地方过完余生,那时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的心给我留了一丝空隙,谢谢你的‘愿意’。

傻瓜骨头,当你为了茅山派不顾安危,当你为了仙剑大会拼尽一切,当你为了白子画偷盗神器,当你为了小月与长留对敌,当你为了六界牺牲自己时,却从来没有人站在你立场去为你,那么,就让我来当那个人吧。骨头,原谅我,狠心的设计,原谅我,对你动了心,原谅我,隐瞒了一切,但我不后悔,我只想你能活着,仅此而已。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以东方东方彧卿的身份遇见你的时候,你当时脸上那无拘无束的的笑容,比世间任何风景都好看,如果没有我之后的“设计”,或许你会一直挂着那样的笑容,没有眼泪,没有痛苦,然后安稳地过完一辈子。

我总是以为我可以控制得了一切,总以为一切都掌握在手里,更以为可以一直游刃有余的把握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可心,却容不得任何的辩解。我机关算尽,让你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最后宁愿舍弃所有也不愿留下半缕魄魂,你的伤心,你的伤痛,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骨头,不要觉得亏欠我,你早就已经不欠我任何东西了,而我欠你的,是一生的安稳,一生的安好。

骨头,其实我好怕,怕我离开之后你把我的一切都尘封在一个连碰都不会去触碰的角落里,我跟你做个约定好吗?每年的今天,你来异朽阁一趟,就当做来探望我吧。十年,只需要十年,十年里只能用十天的时间想我,在特定的那天,特定的地点里,你才可以想起我,也不准不想我。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菜,每年来时都要带上一个拿手菜,我要那种连白子画也没吃过的拿手菜,至少也要让我先看到,然后你帮我把它们全吃光!记住,一年就是那一天能来,别的时候不要去了。

骨头,你现在在哭了对不对?不只是眼睛哭,心也在流着泪!骨头,不要让心停格在那凄楚哀怆的瞬间,笑着面对人生,帮我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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