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离愁珠我拿来了。”
埋头翻书的花千骨听见了幽若的声音,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踮起脚尖小心地跨过地上乱成一团的书籍,快速冲到门外,由幽若手中接过离愁珠抬起头,便发现她神色不对劲,脸上还挂着泪痕。
“发生什么事了?”花千骨心疼地抬手扯过自己的袖子帮她抹去残留在脸上的泪水。
“他不喜欢我,他说……他说他不喜欢我。”幽若的情绪随着这句话瞬间爆发了出来,扑在花千骨怀里大哭,眼泪相继涌出,心是无法停歇的疼痛。
花千骨轻皱着眉头,手在她背上一下下地轻抚着,从她刚才那断断续续的话中,她大概知道是何事了,刚才看她脸上那哭的红肿的眼,想必她应该哭了一个晚上了,哭声一阵接一阵地传来,直到哭声渐渐减弱,花千骨才轻声开口:“有时候我们看到的事和听到的话都不是事实的全部,只有心感受到的感觉,才是真实的。”
幽若有些愕然抬起头来看着她:“呃?”
花千骨抓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掌覆在她心口上:“这里,它会给你最真实的答案。”抬手摸摸她的头,看了眼开始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我要走了,绝情殿就交给你了。”
幽若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扯过准备离开的花千骨:“师父一切要小心,切记一定不要逞强,还有……一定要和尊上平安回来。”紧捉着她手臂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好。”
清晨中的瑶歌城,宁静且带有了几丝暇意,大街上只有零零散散地几个村民,经过异朽阁门口的几名男子不时回前的白衣女子,只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正失神地看着门前悬挂地牌匾。
异朽阁,转世后第五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重新得到了孕育着糖宝的天水滴…
第二次前来寻找东方的下落…
第三次从绿鞘手中接过东方的信件…
第四次糖宝失踪,箫馨丧命…
第五次…又会发生何事?
花千骨回过神来,一步步踏上门前的台阶,驾轻就熟地推开大门,眼前依旧是上次来时的模样,枯败、了无生气。
庭院、九曲回廊,按着以往的路线一直前走,两边干枯的荷花池依旧发出让人作呕的腐烂味道,四处安静异常,没有半个活人身影,就连上次突然冒出的黑衣人都未曾看见,直到走到回廊尽头,在高塔前的空地处,一个陌生即熟悉的背影正对着她,看来她早已在此处等待自己的到来,长发垂到脚裸,一袭绿袍长裙,空气中流动了丝丝的异样。
“你终于来了。”
女子的声音妖媚且空灵,与印象中的她颇然不同,只见她缓缓转过身子,脸上挂着若有若无地笑意。
“绿鞘……”眼前的人,还是绿鞘吗?婉雅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黑色的瞳孔染上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猩红,白皙的脸上多了几道异样的图腾,妖艳且邪魅。这与当初那个站于异朽阁门前接过她手中萝卜的女子截然不同,当年的那个女子,早已不复存在。
绿鞘轻轻抬起一手,绿光一闪而过,高塔前面便出现了数十名孩童,七八岁左右,双手均被绑在身后,口中都塞进了白布,“呜…呜…”的声音不断从他们口中发出,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似乎在看见她后眼中纷纷瞬间燃起了希望,呜鸣声更是越加频繁,而在他们身后站立了三名黑衣人,大大的黑色帽檐盖于他们头部,遮住了他们的脸颊,站在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帽檐中无尽的黑暗,黑衣人手中都拿着剑刃,闪着白光的锋利让人觉得点刺眼,他们安静地站在孩童身后,彷如从冥界中走出的恶魔,冷酷且没有半点感情。
花千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看向不远处的绿鞘:“你想要干什么?我师父呢?!”
“你觉得呢?至于白子画……”绿鞘轻笑了一声:“他死了。”
花千骨心中一颤,但语气依然平静且坚定道:“你说谎!”
“呵呵,花千骨,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绿鞘再次抬手,原立于孩童身后的黑衣人便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嘴角扬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既然如此有自信,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倘若你赢了我便无条件答应你所有的事情,但倘若我赢了……”慢慢停了下来,修长且白皙地手指轻柔地捋着胸前的长发:“你便要把命留下。”
花千骨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但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一旁举起长剑的黑衣人。
见她没有回答,绿鞘似乎并不在意,眼睛懒慵地瞟向一旁的孩童:“花千骨,你猜,我会先杀掉哪个孩子?这童子童女的血能提高我的修为,可助我增加功力。”
“你不会的。”由始至终,花千骨都没有唤出断念剑,或许心底间,根本不想与她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我不会?!我现在就立刻杀掉这些孩童,我就要看看你是否还能如此自信!!”她一直若无其事的态度似乎激怒了绿鞘。
花千骨轻摇了摇头:“我认识的绿鞘不是这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孩子的方向,蹲下身子想要解开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
“花千骨,我告诉你,他们都说用来复活阁主的祭品,少了其中一个阁主都无法回来!!”
但绿鞘的话似乎并未起丝毫作用,她解开绳索的动作未曾停下,绿鞘走上前去夺过黑衣人手中的长剑,锋利地剑刃正对着她:“阁主为了救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