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当真是二十四孝男友啊,你很有福气。”徐落山对柏子仁说。
柏子仁只是笑了笑,终究是有些尴尬。
徐落山是聪明的人,不会问她会在这里待多久,也不会拿他们住在一起当笑话,接过陈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柏子仁想起一件事,好奇地问程静泊:“徐老师他有没有结婚?”
程静泊一边切菜一边说:“他订过婚,但还没有结婚,在这里支教两年后回去。”
“那他未婚妻会过来看他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柏子仁有些佩服徐落山了,异地恋超过一年真的很难,像她这样没用的人,分开几天就赶来了,这落在徐落山眼里大概是笑掉大牙的事情,想到这里,默默有些惭愧,但抬头看到某人亲自掌勺的英俊模样,又觉得没什么关系,自己开心就好。
二十分钟后,柏子仁喝到了美味的排骨汤,整个人出了一身汗,反而凉快了。
吃完饭后,程静泊帮她刷了刷沾着尘土的皮鞋,然后晾在门外。
回到房间,他看见她拿过他的一件衣服放进脸盆,打算去洗,便走过去阻止。
“这些给我,你去吃水果。”
柏子仁摇头,执意地说:“怎么能你一个人承包所有的家务?我也要分担,否则太无聊了。”
她说着很灵活地闪过他的肩膀,拿出去洗了。
结果是路过的人都知道程老师清冷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还会帮忙洗衣服,她们乐不可支,暗地里称柏子仁为小田螺。
睡前,柏子仁照例让程静泊读《浮生六记》的后两篇。
程静泊读完后,发现柏子仁一脸伤感,知道她因为结局而伤心了。
刚才读到芸娘和儿子永别的那一刻,年幼的儿子大哭,让妈妈不要走,她已经有点泛泪了,要知道她会这样,他就不读这本书了。
“如果这个故事是虚构的,我不会伤心,偏偏是真的。”她叹气。
“看来下次只能给你读喜剧。”
她想了想又问:“那句劝诫天下夫妻的话是真理吗?”
原话是:“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
“不是,那是因为时代的关系。”他拉过她的手亲了一下,“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如果不用情至深,那还有什么意思?”
她理解他的话。
真正喜欢的人,百年一遇,不用情至深,谁都不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