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竟敢打我!”怜姨娘反应过来,随即就指着乔沐夏大骂。
乔沐夏没理她,转身去帮着应碧扶起含若。含若痛的站都站不起来。乔沐夏一阵心疼。
有小厮抬了个椅子过来,乔沐夏将含若扶上椅子,嘱咐应碧跟上。又站回怜姨娘面前。
怜姨娘还在难听地骂着。
乔沐夏冷冷地看她一眼,“走吧,我们去父亲面前分辨。”
“分辨就分辨,谁怕谁啊!你打人还有理了!”怜姨娘脖子一梗率先就走了去。
乔老爷正在屋里被青菊伺候着喝莲子羹,他最近老觉得嗓子不舒服,好似火气有些大。
青菊正说着好话逗乔老爷高兴,就见怜姨娘哭天抢地地跑进来,一下子就扑在了乔老爷怀里。
“怎的这么没规矩!”乔老爷推开她,怒道。
“老爷!老爷亲身不活啦!嘤嘤嘤~”怜姨娘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哭喊道。
乔老爷这才看见怜姨娘后面还跟着乔沐夏。
“父亲。”乔沐夏福身道:“夏儿给父亲请安。”
看怜姨娘和乔沐夏这模样,定是两个人闹了不愉快。乔老爷伸手用力拍在旁边的椅子把手上。
“就你们这样的我能安好么!”乔老爷怒叹一声,挡开了青菊又要喂过来的莲子羹。
青菊会意地把碗放下,在乔老爷身后站好。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乔老爷问道。
“父——”乔沐夏刚要说话,就被怜姨娘抢了先。
“老爷啊!妾身受了如此大的耻辱,实在不能再苟活了啊!”
“说具体的。”乔老爷瞪着看过去。
“是……”怜姨娘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
“老爷,妾身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奴婢,那奴婢就是原先五姑娘院子里的含若。那五姑娘为了她之前的奴婢,竟然、竟然打了妾身一个耳光!”怜姨娘捂着脸哭诉道。
“夏儿,你怎么能打你怜姨娘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啊!”
一听到自己的女儿打人了这还得了,乔老爷立时怒道。
“父亲。”乔沐言跪下去,不卑不亢说。
“父亲,您从小教育我,要敬人,爱人,即便是对待下人也不能动辄打骂。含若既然已经是三哥的人,女儿无权干涉。但是如此寒冷雪天,含若她竟然连件厚实的衣服都没有,还要去打水,双手都冻得通红。”乔沐夏想着刚刚看见含若的那一幕,心都揪起来。“父亲,即便是下人,我们也不能这样对待。当初怜姨娘养了一条狗,她还给那狗做衣服穿,怎的到了含若这里,就要受这样的待遇!”
乔老爷听了乔沐夏所言,也缓和了下来,他知道乔沐夏不是爱搬弄是非的姑娘,她能气到如此地步,想来也是那婢女的情景真的惨吧。
“老爷!你莫要听她血口喷人!”怜姨娘又哭道,她拿下挡在脸上的手,让乔沐夏打的掌印展现在乔老爷面前,“老爷,五姑娘为了一个下人竟然当众打我,你让妾身的面子都搁哪儿去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再面对我儿子,怎么再管教不听话的下人!老爷——”
“父亲!”乔沐夏打断怜姨娘,她伸出自己的手给乔老爷看,“这是含若的血。”她慢慢说道,“父亲,任那下人再不听话不好管教,也不能这样对待她。若不好,卖了就是,虐待难道就能解决一切么!下人的命也是命,如果我们是非不分,如此蔑视生命,那和杀人犯又有何区别!父亲,您要我们读书明理,就是要学会怎么做人!现在您身边这个女人心如蛇蝎,您怎么可以纵容她呢!”
乔老爷看见乔沐夏手上的血,再也忍不住,转头对着怜姨娘就劈头盖脸问道:“这血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老爷!老爷妾身冤枉啊!”怜姨娘跪伏在乔老爷脚边,“妾身不过就是轻轻踹了她一下,就是踹了她一下而已。妾身也不知道她怎么——”
“老爷。老爷不好了!”门外忽然一个下人慌张的声音。
乔沐夏心立时一紧,她紧紧地盯着那个人。
“老爷!大夫说含若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但是结果……结果流产了!”
“什么!”乔老爷一听这胡只觉得自己站都站不稳,一旁的青菊急忙扶住他。
我的孙子,我的孙子……乔老爷竟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不由得喝了一大口茶才反应过来。
怜姨娘也傻眼了,她压根不知道含若有了身孕。如果知道,她断不会每天不给她吃饭还让她干各种活呢。她今天也断不会踹她的!
“你干的好事!”乔老爷恼怒地指着怜姨娘,这是他们乔家的孩子,可是一条生命就这样轻飘飘地没了。这是乔家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竟然还没降生,就被这个恶妇给踹没了。
“老爷……老爷妾身不知道她怀孕了,老爷……我不知道啊。”怜姨娘这下是真的哭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干了这么蠢的一件事。她抱住乔老爷的腿,哭的再真心不过,“老爷,你原谅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那丫头怀孕了……我不是故意的……老爷啊……”
“你还有脸说!”乔老爷一脚把她踹到一边,“你!你给我滚,以后你就搬去西边的那间小院子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能出院子半步!也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老爷!老爷!你我二十多年,即便我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啊,老爷你怎么忍心!我好歹也给您生了个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