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卓青心中对这个陈天杨甚是不屑,知道 他是个背叛了柳城君弑君篡国的可耻之人,但今日初次见到此人,却不知为何,仍是被其天然的王者之相所震慑,由不得生出来三分敬畏之感,就抱拳在胸,施礼道:“在下何卓青,见过圣上!”
玄武皇帝微微顿首,伸手让一旁站立着的海公公给何卓青赐座,看他安然坐下,心中不得暗自赞叹道:“看这人的模样,也不过二十三五岁,但却稳重老成,走路身形挺拔,脚下坚定,可见必是个胸怀非同一般的人了。幽冥老儿果然厉害,连教出来的徒弟都如此非同一般!好在这个老儿终于死了,否则,我又如何能够坐得稳这个龙椅?”
他如此想着,却神色自若的扫一眼何卓青,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你的师父已然去世,还请何少侠能够节哀顺变!”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卓青原本以为对方必是单刀直入,要求自己替其去做什么事情,却不料对方竟然开口就是如此温情关切的话语,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但他神色自若,侧首看一眼一旁的靖王爷,淡淡说道:“圣上应该不单单是听说而已吧?你们不是前一个月还派重兵前去我们山上,想要铲除太子和我们几人吗?你说吧,今日要见我,究竟有何要事?”
靖王爷听得他语气甚是不敬,正要站起呵斥与他,却被玄武皇帝伸手阻拦住:“何少侠武林中人,果然爽快!朕就是喜欢像何少侠这般直言不讳之人,比得世间那些阴奉阳违、虚伪狡诈之人要可爱千万倍了。那么,朕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靖王爷,还是你告诉 他吧!”
靖王爷急忙起身施礼,回转身看着何卓青,轻声说道:“何少侠只是知道 我一个月前率兵前去山上追杀太子柳文听,却不知道 我此举实质上却是为了要救他性命?”
“哦,靖王爷那日分明是要致我们几人于死地,却怎么就突兀之间成了要救太子性命了?恕在下愚笨,实在是听不明白靖王爷这话中的意思?”
何卓青眉头微皱,不觉就出言有些讥讽之意。
陈德庸倒是毫不介意 ,微笑叹息道:“何少侠,你可曾看见过太子柳文听身上携带过什么奇异之物?”
他这一问,倒是令何卓青真正 的莫名不解了。
“女帝那日被你们兄弟两人逼宫,情非得已之下请求及时赶到宫中的我们将太子救出宫去,仓皇皇逃跑之中,太子岂能有机会携带什么异物?更何况,你也说得清楚,所带之物是个异物,那必然是惹人注目之物,我与之相处三四个月,却丝毫没有发现 任何异常之处!”
陈德庸摇头叹息道:“果然如此,何少侠临危受命,舍出自家性命来保护太子周全,而那柳文听却仍是毫不信任你们,这才令你们被蒙在鼓里!你可知道 ,那柳城君将关系天下苍生安危幸福的两样重要 物件交给了柳文听?”
何卓青并不回答,只是定定看着他,归然不动。
玄武皇帝观察许久,深知此人必是不会被世间凡人所心系的所谓奇珍异宝所牵念于心,就更是有了势必要将此人拉入自己这边的强烈想法。
陈德庸坐回原位,侧首看着何卓青轻声接着说道:“这两样宝物,一个是可以号令天下武林众人,被众人分为武林盟主的玄铁令,一样就是可以安邦定国,永葆天下太平的龙脉宝藏地图!难道何少侠真的毫无察觉,这两样宝物都在柳文听的身上吗?”
何卓青听至这里,虽然神色犹自镇定自若,但其实内心却已经是波涛汹涌难以自控了。
“如果这个陈德庸所说是事实的话,那么,他已然知晓这两样宝物都在太子身上,那全天下有着野心之人,岂不是很快也就会知道 这个秘密?到了那时,只怕太子就会成为全天下人都要急于追杀的对象了!”
想到这里,何卓青立时替柳文听的安危担忧起来,但仍是不动声色的挑眉轻声问道:“是吗?果然太子还是不相信我!看来,我们师兄妹三人都离开了他,做得甚对!”
陈德庸听得他语气平淡,心中咯噔一下:“怎么这人听得如此消息却仍是面不改色?若不是那太子已然将秘密告知于他,他早就知晓,这才会见怪不怪,就是这人超然世外,心境止如静水,对身外之物根本就毫不在意!”
想到有前种可能,陈德庸心中即刻就萌发出,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留在这里为己所用的强烈想法。
“何少侠,当日在山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萌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甚是觉得如何少侠这般舍生取义的英雄之人,必是胸怀天下,试图开辟一片新天地,建功立业!于是我不顾身后左右之人的百般阻挠,仍是决意无论如何也要救得何少侠性命才是。所幸苍天可怜我陈德庸一片爱惜将才的心意,这才会将何少侠送回我的身边。我真是对老天感激不尽啊!”
何卓青听得他虚情假意之语,心中一阵作呕。虽然此人的确是救了自己性命不假,但却也是始作俑者,是造成自己几人险些送命的罪魁祸首,谈何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别过脸去,看也不看那陈德庸半下。
玄武皇帝见状,甚是不悦,觉得这个何卓青即便是个贤能之人,但在心中对自己兄弟两人如此不敬和不屑,即便被自己费力笼络过来,也难保日后不生出异心,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里,他方才的心意此刻就有些变化,就暗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