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楼上又是探头出来几人,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俯身向下瞧去,看到筱玉田即刻脸色一变,扬起眉头来,趾高气扬的喊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却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你这个叛国之人,竟然还敢有脸面回来?”
听得此人如此话语,筱玉田心头一跳,怒声问道:“田齐,你说什么?我分明是听从肖大帅的命令,率军前去堵击那大楚的敌军,此时已是成功将其击败,却怎么就成了叛臣了?你快些打开城门,我要前去见肖大帅!”
那田齐恼怒的骂道:“筱玉田,你好不要脸!你分明和那周听沆瀣一气,暗中勾结,故意装作兵败,这才会放他们进入这里,与那黑水国结盟。方才,他们已经派人各自送来了战书,要和我们决一死战,并且扬言,不日将要和那天塞国结下盟约!你明明就是个叛臣贼子,贪恋荣华富贵,不惜出卖国家百姓,使得我们紫金国陷入腹背受敌的危机之中,你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奉命而为吗?”
筱玉田闻言大惊失色,心中更是惊异万分,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回头高声问身后一干士卒道:“兄弟们,你们且拍着良心对田齐说说看,我筱玉田究竟是个叛臣贼子,还是个忠臣?”
他身后众人早就心中愤恨不平,这时更是义愤填膺,齐声呐喊起来:“筱统领是个忠臣,怎么会是个叛臣贼子?田大人,你莫要听信他人离间之语!”
那城楼上的田齐看到众人这般愤怒模样,心中发慌,急忙慌乱摆手骂道:“你们随着此人一并置国家百姓性命于不顾,一心贪恋大楚许诺的所谓荣华富贵,又怎会不替他说话?你们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听信?我绝不会放你们进来!”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委屈不平,立时怒声喊骂起来。
筱玉田更是愤怒抬头。双眼灼灼紧盯着按田齐,高声骂道:“田齐,紫金国上上下下,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和那黑水国的缪龙天是过命的交情?若是说叛臣贼子,只怕不是别人,正是你吧?你野心勃勃,陷害于我。无非就是为了蒙骗肖大帅,将放那周听大军进入大漠的罪过让我来担当罢了!你就不怕自己如此不义之举,会遭到报应吗?”
这田齐心事被筱玉田无情揭穿,已是恼羞成怒,脸色绯红一片,口不择言道:“筱玉田,你休要信口雌黄,胡乱栽赃!我不过是听命于肖大帅的小小守备,有何权力做出如此之事?我今日看在我等曾经效命与少主的份上,不让大军出去剿灭于你。已是仁至义尽了。你切莫逼我赶尽杀绝!”
筱玉田心中悲凉一片,垂首叹息道:“我筱玉田一片忠心,天地可鉴!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趁着国主、少主先后辞世,国主无主之际,想要浑水摸鱼,平步青云,这样也罢了,却为何要陷害忠良,增加自己的罪孽?像你这般狼子野心。奸佞小人,无需我筱玉田动你半下,老天自会替我收拾了你!”
他悲愤回头,对身后愤怒不平的众人说道:“兄弟们。我们明明是卫国为君的忠臣,却被如此小人诬陷为罪臣,不单单污蔑了我等的清誉,而且还连带着我们的父母宗族,一并遭受奇耻大辱!如今我们紫金国奸臣当道,已是无我们立足之地了。倒不如离开这里。去寻找新任国主,替我们做主,还我们的一片清白!”
身后众人皆是眼中含泪,仰头看到那田齐一脸得意之色,虽然心中甚是不平,但此时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纷纷响应道:“我等皆听从筱统领的命令!”
筱玉田强自控制住自己心中伤悲,最后回头看一眼身后那高大巍峨的城楼,一咬牙,狠下心,高呼道:“兄弟们,我们走!”
城楼之上的田齐见状,心中大喜,急忙高声呵斥道:“筱玉田,你果真是个叛臣!今日我就替大帅灭了你!”
他回头一挥手,立时城墙之上早就埋伏好了的几百名弓箭手撘弓上箭,不由分说,照着城门前的众人乱箭射去。
众人哪里会料得到会被自己人所算计?可怜大多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已是被乱箭射翻倒地而亡了。
筱玉田一边用手中弯刀抵挡头顶如雨般落下的箭羽,一边四顾去看,看到四周那些跟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此时已是十之八九被乱箭射死,心中惨然一片。
“我一人死了也就算了,偏偏还要连累了如此多的兄弟,也要陪着我一同送命!”
他心中绝望冰冷,不由就生发出陪着这帮兄弟一起赴命的念头,手上弯刀突然停住抵挡,紧闭上双眼,准备迎接那致命一击。
但不知为何,耳旁冷箭嗖嗖嗖不断,可偏偏自己毫发未伤。
筱玉田惊异睁开双眼,四顾看到身旁百十来兄弟皆是一副惊愕模样,四顾不断张望,而头顶射箭士卒,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忘了再去撘弓上箭。
“究竟怎么了?”
筱玉田愕然四顾,隐隐忽忽看到两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众人身旁闪过,再想要定睛细瞧,却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任何身影。
“莫不是我的罪行被先王阴魂厌恶,这才会显灵前来警告于我?”
那城楼之上的田齐见状,心中有鬼,即刻吓得缩回头去,摆手低声说道:“罢了,罢了。他们虽然是叛臣贼子,但毕竟也曾为我们紫金国流过血汗,我们只需将他们驱逐出去,永不再踏入这里半步就可以了!”
他身旁众人早就吓得面色发白,听得他如此一说,急忙退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