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语风畔一脸悲哀,仰天悲叹道:“我的苍天啊!如此清心寡欲之人,如何做的了我们圣殿的主人?如此对我不屑一顾的殿主,又如何能够叫我割舍得了?我要死了!”
樊念钰和小鱼,原本第一眼看到这个狐媚得不得了的女子,就被她毫不掩饰的贪恋柳羽轩而感到心中憎恶,此时看到她气恼的纠结模样,心中立时觉得很是不妙。
试想一番,若是这个狐狸一般的女子也跟着自己几人去竹林隐居,那日子岂不是要被她搅得一塌糊涂?整日里看到她如何去魅惑、纠缠柳羽轩,只怕不是什么幸福的隐居生活,而是要比那腥风血雨的战场还要惊悚万分了。
想到这里,两人同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视一望,同时拿定了主意。
小鱼上前一步,低声对那犹自叹息不停的语风畔说道:“语姑娘身为赤炎城的城主,岂能和我们甘心不过问世事的人生活在一起?你无需纠结难过了,自然是城主的责任更为重大了!”
语风畔闻言一愣,定睛看到小鱼虽然如此说着,但分明眼中满是警告之色,不觉激起心中无穷无尽的斗志来。
她嘻嘻一笑,扭着腰身靠近小鱼,媚声问道:“如此一来,你们的日子岂不是清汤寡水,毫无滋味了?哎呀,你这一说,我倒主意拿定了。殿主,你若是不嫌弃我整日里聒噪,我倒是不忍心与你们分离,让你们的日子毫无波澜呢!”
说完这话,她细眉一挑,刻意瞪视着小鱼,满是挑衅。
“你……”
“我怎么了?圣女告知我们务必要保护好殿主的那一日,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必要对殿主尽忠职守!怎么,我的恪尽职守,反倒惹得小鱼姑娘打翻了醋缸了?”
众人皆是心中暗自想到:“只怕此时打翻了醋缸的偏偏是你吧!”
小鱼气得牙齿咯吱作响。偏偏对近在咫尺的这个狐狸毫无办法。
总不能伸手就给她个耳光吧?如此一来,岂不是就认定了自己就是醋意大发了?
“你……”
她气得语结,恨不能自己变得泼辣狠毒一些,也强过此时被此人出言讥讽之辱。
“好了。好了!其实柳公子此等决定,虽然有违师父所想,但也算是超过常人的大智想法。”
李天成这时及时出声,看看身旁其余三人,笑着过去。伸手拍拍柳羽轩,低声说道:“人各有志,岂能强求?语姑娘愿意陪着柳公子一同归隐,也未必是件坏事。”
小鱼闻言,心中甚是埋怨此人竟然替那语风畔说话,就挑眉问道:“不知李大哥等人将何去何从?”
李天成被她灼灼眼光盯着,心中不觉乱跳起来,急忙调转视线,咳嗽了几声。
“柳公子既然能够放得下血海深仇,舍弃至高皇权。甘愿去隐居山林,已是看破红尘之举。我等留在这里也是毫无用处了。待得护送你们安然到得那竹林,安居下来,我等自然要前去尘世铲除邪恶,匡扶乱世。”
“哎呀,那怎么可以?大当家了,你若是看破红尘,去归什么隐,我们这帮兄弟又该如何是好?群龙无首,岂能长久?面对仇敌。你如此怯懦退让,岂不是让小人得志?真是气煞人了!”
早就觉得很是不妙的高志翔这时跳身过去,一把拽住柳羽轩的胳膊,急声喊着。
柳羽轩却并不急着说话。反倒伸手推开高志翔,将怀中小宇交给樊念钰,起身朝着那一直静观不语的段春宁走去。
众人不知他究竟要干些什么,就都盯着他。
只见得他来至段春宁身旁,俯身低声问道:“我看你虽然年纪轻轻,但似乎对这天下之人以及大事尽收眼底。你可否告知与我,当年我的爹爹分明肩负光复大楚重任,却为何最终选择留守在这偏远地方,只是安心做一个小小的知州?”
段春宁一愣,即刻会意。
“当年,他也面临和你一般的选择。要么振臂高呼,一呼万应,与那陈德庸兄弟相抗衡。要么,和妻儿过着隐居生活,就此让大楚血脉继续安然延续下去。”
柳羽轩含笑点头,回头对众人说道:“我爹爹当年之所以舍弃了皇权高位,不仅仅是为了归隐,去过小儿家的生活,而是为了不愿意让天下苍生陷入战乱之中,成为皇权争夺的受害之人的不得不为之啊!
血海深仇自然令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但若是因为自家之痛而使得天下万家都跟着去痛,如此自私自利之事,岂能做得?我柳羽轩今日选择退隐,并非是怯懦之举,而是不得不为之!还望诸位能够体谅一二!”
众人闻言,皆是垂下头去,心中感念万千。
高志翔颓然叹气,跌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樊念钰怀中的小宇见状,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明白这些大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小小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件事情,就伸出双手,朝向柳羽轩高声嚷嚷道:“爹爹,你不要离开小宇和娘亲!”
柳羽轩看到他眼中急切神色,心中更是坚定,就迈步过去,伸手抱过小宇低头对他说道:“小宇莫要害怕,爹爹已经决意归隐,不再过问这世间纷争之事!”
樊念钰闻言真是心花怒放,靠近柳羽轩,抬头看到他眼中一片平静,自己心中霎时也变得平静异常。
看到那一家三口甚是恬静幸福的图景,其余众人,即便此时心中还是对于他归隐之事有着可惜叹惋,却也是不知不觉间就被感动软化。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