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是傍晚快六点到的医院,她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提着行李到了医院。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按照从奚伯年那里拿到的地址找到了病房。
只是要进入时遇到了些阻碍,两名高大的保镖尽责的阻止她入内。沈薇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给那个难缠的未来小姑子打电话。
奚熙正在去医院的路上,项越下午一直在医院等着,可惜没等到人。其实他是想去机场接机的,不过一来女票不乐意,二来沈大小姐也早早由奚伯年传话指明不用接机,理由是沈家这边有亲朋来接。所以此时接到未来嫂子电话,听到是保镖不让她进屋,奚熙有点儿幸灾乐祸,好在还知道分寸,说了两句不阴不阳的话就让她稍等五分钟,“我马上就到医院。”不给沈薇找刺的机会就直接挂了电话。
见她坏笑,项越有些无奈,“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看不惯她,我哥出事几天了,她得到消息到今天才来伦敦,电话也没打一个,一看就不是真爱,要是…反正我恨不能飞来的。”她本来想拿自己和项越举例,但话到嘴边觉得不吉利,就含糊了过去。
项越不在这种小事上和她计较,其实心里也觉得沈薇在这件事上做的不地道。不管如何,得知未婚夫出了这样大的事,一点表示没有,又拖拉这么多天,实在让人不喜。
两人很快就到了医院,从电梯出来,远远就看到沈薇站在病房外和两名保镖对峙,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奚熙走近一看,脸立马沉了。
那是岑蔚的大哥,岑耀。
见她和项越来了,沈薇沉着脸不发一言,岑耀笑着迎上去,“奚熙,阿越,快跟这两个保镖说说,放我们进去,沈小姐已经等了许久,她从下飞机就直奔这里,很是着急阿维。”
奚熙看到这张脸,恨不能一巴掌糊上去。还是项越反应快,抢先一步隔到两人中间,淡笑说,“是我们的不是,耀叔,您怎么来了?之前没有听奚叔说起。”
岑耀圆胖的脸上一团和气,“伯年和我妹妹都十分担心阿维,只是他们走不开,我就说帮着跑一趟,因是临时决定,就没来得及通知。”
奚熙嘴角勾起冷冷的讽笑,到底知道不能打草惊蛇,忍住了脾气,只是脸色很臭。岑耀从未在她这里得到过好脸,所以这时奚熙这样反应反而正常。
几人进到病房,奚熙从护工那里得知哥哥还没醒,就跟沈薇还有岑耀说,“你们先去酒店放行李,等我哥醒了再进去。”
沈薇压着怒气,“我想进去看他一眼。”
项越怕女盆友毒舌,先一步温声回答,“沈小姐还是先去酒店梳洗一番,阿维伤得很重,医生特意交待过他休息时不要打扰,对他伤口不好。”
等沈薇不情不愿和岑耀离开了病房,奚熙嘴角的讽笑就挂了下来。里间奚维在休息,外间有保镖和护工,说话不方便,项越就拉着她的手出了病房,刚走到外面,恰好碰到葛芳华提着做好的晚餐和项国楷一起走出了电梯。
奚熙扑过去搂上葛芳华另一边空着的胳膊,一脸的郁郁,葛芳华把手里东西递给丈夫,搂着奚熙忙问怎么了,还瞪儿子,“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项越:“……”他肯定不是亲生的。
虽然憋屈,但项越还是简单把沈薇和岑耀一起来的事说了,葛芳华和项国楷之前都听儿子提过奚维受伤的事可能和岑蔚有关,所以很快就明白小姑娘郁闷不是因为沈薇,而是那个极有可能是凶手的岑家人。
拍拍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葛芳华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狐狸总有露尾巴的时候,现在咱们就先虚与委蛇,等抓到证据了,有他们好果子吃!”
其实要她说,这事儿就应该直接跟奚伯年说,亲儿子都差点儿丧命了,他要是置之不理那还是人吗!只是丈夫和儿子都说不能说,因为没证据,还因为奚霁。奚霁之于岑蔚,其实和护身符差不多,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儿女一边是妻儿,何况奚维虽差点死掉,毕竟没有死,所以把事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说透了,奚伯年和稀泥的可能性更大。
但现在岑蔚已经穷图必见,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和稀泥就能解决的了。奚维的刀子不能白捱,岑蔚这样的冷血女人,放过一次,谁又知道她会不会谋划第二次?所以现在的局面只能是不死不休,必须要把岑蔚给解决掉才行。
昨晚上丈夫还跟她叨咕,“伯年与我近二十年交情,为人十分义气,如皎皎君子,却没想到在女人身上致使晚节不保。”当时她就想呵呵,忍住了没多打击丈夫。
奚熙在葛芳华的劝抚下顺了毛,四人结伴回病房时,奚维已经醒了。
让保镖和护工先去吃饭,葛芳华和奚熙一起喂了奚维喝粥,他伤及肺腑,吞咽艰难,现在也只能喝些汤汤水水的流食。之后四人才在沙发上坐好一起吃晚饭,这样热热闹闹的,还能说说话,奚维就算不吭声,看着这种氛围也比冷清清的窝心。
等吃完了饭,奚熙才不情不愿的把沈薇和岑耀来的事告知哥哥。奚维反应挺平静的,“那等会儿我见见他们。”
“哥!”
“你这脾气可干不了大事,”奚维笑看妹妹,“他无非是想看我是不是真的没事,看就看吧,也好让他安心。”
奚熙无语,嗔他一眼,项国楷在一旁说,“这时最要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奚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