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黑熊……”
荣华雁再也坐不住了,她回头报备一声,抬脚走人。
“我也去……”
屋内的两个大男人,很有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朱七站起来跟了上来。
“咦,你会没见过黑熊?”
荣华雁不只是言语质疑,她的行为更质疑,两只眼睛斜睨着他,盯得人发毛。
“我见过白熊,还真没见过黑熊……”
朱七还是那幅无赖样子,嘻皮笑脸地说道。
荣华雁绝对不信。
荣华雁:“白熊与黑熊有区别吗?”
朱七:“白人与黑人有区别吗?”
荣华雁:“有白人和黑人吗?”
……
“无聊……”
荣华雁与朱七一边走一边争论着,突然身后传来风华不屑的声音,再然后他的灰衣摆动,人已飘过他们的身边,并且超过去了。
还好,他没有打他那把油纸伞,不然荣华雁还真会把他当成了神经病人了。
“喂,我的九龙珠。”
朱七不依不饶,快走几步,伸手去拉风华的肩。
“还我的玉环璧。”
风华人影一闪,非常灵巧地躲开了朱七的魔爪。
“喏,玉环璧。”
荣华雁想起了曾向师傅保证过的,绝对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是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要。
因此,她非常不情愿地从怀里取出了玉环璧,十分不舍地递了过来。
“喂,现在是我的东西,好不好?”
朱七纵身来抢,同时埋怨道。
因为眼睛不可能转弯,而声音可以穿透城墙。
所以一般可以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在朱七的声音想起的同时,灰衣和尚早就挥动衣袖,快如闪电地抓起了那枚碧绿的玉环璧。
这可是他的母上大人临走时留给他的信物,他还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凭此信物与母亲相认。
虽然他不知道母亲长得什么样子,还会不会认他这个儿子。
郑而又重地将这枚玉环璧挂在了脖子里,贴肉挂着,贴着滚烫的心,他才放心。
“喂喂……”
朱七向着风华孤傲的背影连喊了两声,但他并没有追过去,而是眼里有笑意浮现,一霎又悄然敛去。
荣华雁以为自己看错了,悄然走近,噜嘴问道:
“他真的拿了你的九龙珠?”
“嘿,你不是要看黑熊吗?”
朱七没有直接回答荣华雁的问题,而是“善意”地提醒道。
“对,看黑熊……”
荣华雁拍了下脑袋,猛然醒悟。
然后跳起来就跑,因为她听到了动物惨叫的声音,她的小心肝“砰砰……”乱跳。
朱七望着荣华雁奔跑的身影,薄唇勾了勾,一缕不易觉察的笑意不经意闪现,手伸进袖子里,取出了一颗被九条龙的爪子抓着的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算是珠中极品,有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纯正无杂色,光亮无比,不说亮如白昼,也可以说如小小的日光。
此时夜色正浓,月华如水,他举着这枚夜明珠,恍惚笼罩在一层闪耀的光晕里,衬着他美如冠玉的脸庞,修长俊逸的身材,仿佛神灵降临一般。
而他充满得意的眼睛,直盯着夜明珠里的一个绿影,此时在他的眼中,这颗夜明珠就是一面镜子,绿影是镜中的风景,是世间移动的最美风景。
他费尽心思抢了风华的佩玉,不是因为喜欢那块玉环璧,而是他要在玉佩里做手脚。
运用跟踪术,将一枚小小的魔幻石镶于玉环璧之内,玉环璧走到哪里,他的九龙珠都可以显示。
所以,风华的行踪在朱七的掌控之中,这怎么能不让他得意非凡呢?
眸光闪动,暗暗心语:“哼!任你是孙猴子在世,又怎么能逃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
“嘿嘿……”
冷笑两声,握紧拳头,朱七小心翼翼地收起了九龙珠,然后正了正衣冠,拍了拍灰尘,还摆了摆衣袖,迈着四方步,一步三摇地唱起了《空城计》。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倒,看把他得意的,刚才还把自己看成了如来佛,这会儿又将自己比如成诸葛孔明了。却好像降了一个等级,从佛降为了人。
其实荣华雁说是去看黑熊,她真实的想法是想看看,这个如意客栈老板娘嘴里的当家人“鉴哥”,会不会是她的仇人“司马鉴”。
五岁的记忆里,司马鉴是一个壮硕的武术师傅,他的特点是肩上扛着一把长约三丈,沉重无比,又锋利无比的“鬼头刀”。
有了这样一种印象,她冲进了屠宰场,哦,不是,是客栈的后院,两只眼睛一阵乱扫,首先不是寻找那头传说中的所谓“黑熊”,而是记忆里刻骨铭心的“鬼头刀”。
还真让她寻着了,一个壮硕的男子正举着一把大砍刀,正奋力地插进了一头黑熊的肚上上。
“小康,咳咳,别插歪了,插破了熊胆就……咳……”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提点着,同时不时地传来了咳嗽声。
“知道了,史师傅。”
那个名叫小康的“刽子手”回头憨笑着回答。
此一照面,荣华雁断定了此人,不是她的仇人“司马鉴”。
因为刀不是那把挂着白骨森森的骇人鬼头刀,而是一把杀猪的大砍刀。
人也不是那个壮硕的武术师傅,这个小康长得是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