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宇文智及昏昏沉沉,缓缓醒来,只见自己全身**,躺在锦衾之中,下身黏糊糊的一片,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快活。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脑海中便泛起那红烛美酒,帷帐锦衾,与佳人如鱼似水,万般恩爱缠绵的一幕幕fēng_liú之事。再掀起被角看时,一块白绢之上,落红点点,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处子,不由得心中美滋滋的十分受用。
得意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如是姑娘并不在自己身边,急忙抬眼到处寻找。很快在梳妆台边看到了那窈窕的倩影。宇文智及大喜,披了衣服下床,从背后就拦腰抱上去,却被一只纤手轻轻地推开了。
只听得佳人一声轻叹,幽幽地说道:“公子昨夜一番fēng_liú快活,怕是早忘了为贱妾赎身之诺罢?”
宇文智及听她话中颇有幽怨之意,连忙赔笑道:“本公子既已许诺,岂能忘却?娘子若不嫌弃,今日便为你赎身如何?”
苏冰心话锋一转,道:“只是公子门庭显贵,家教森严,恐难容纳我一青楼女子。”
宇文述虽放纵儿子在外胡闹,却对入府之人管得极严,尤其不许青楼女子进他家门,宇文智及岂能不知?但他混了这么多年,包养了几个粉头,早已驾轻就熟,便道:“这个无妨。智及在城中买下一处上好别院与你住着,但得个空儿便来与你快活,不教你独守空房便了。”
“公子此话,不知与多少相好说过罢?”苏冰心叹道,“如是之于公子,不过与她们一般,皆是玩偶罢了。”
宇文智及忙道:“非也非也,智及对娘子一片真心,天日可见!你若不信,智及便将那些庸脂俗粉尽皆休了,不再来往!”
“将她们休了,又有何用?”苏冰心道,“你家中大娘子可厉害得紧。教她知晓我时,非撺掇着令尊,拆了我皮不可。”
宇文智及家有悍妻,极为忌妒,自己又fēng_liú成性,沾花惹草,夫妻不合已久,听苏冰心这么一说,顿时恨得牙痒痒的,发狠道:“那泼妇知道又待怎样?惹急了我,连她一并休了!”
苏冰心咯咯笑道:“放个狠话,谁人不会?当真闹将起来,如是还得安生日子么?切莫为我一人,伤了你全家和气。只在芙蓉池(即唐长安城东南的曲江池)畔,幽静无人之处寻个小院与我住下便是。”
宇文智及听苏冰心这么一开导,心花怒放,又从背后搂住了她,叹道:“究是娘子贴心,处处念着智及。”突然瞥见她仍然戴着面纱,便要伸手去摘,苏冰心却趁机挣脱了他怀抱,娇声道:“贱妾面纱暂且戴着,待诸事停当,定教公子看个足够!”
宇文智及听她娇滴滴的声音,顿时骨软筋麻,心想等一切安排好了,必又有一番fēng_liú快活,那时再细细看她,有何难处?便一口应承下来,穿戴整齐,昨夜的随从已经在楼下伺候着。宇文智及找老鸨商谈了赎身之事,交付了那一盒金银珠宝。又依苏冰心之言,命人去芙蓉池畔僻静之处号了一所宅子买下,再置办了全套家具,雇了几个仆役、老妈子打扫干净。到黄昏时分,一切准备停当,宇文智及从府中挑了两名婢女和一乘暖轿来接苏冰心。苏冰心拜别了老鸨与阁中姐妹,上了轿子,由宇文智及派来的家丁秘密护送到宅院里下榻。
看看天色已晚,苏冰心让随同的家丁和仆役婢女们先用过晚餐,打发家丁回去。自己这里又召集一干下人,各与金银赏赐,安排他们住在外院,自己同两个婢女住内宅小楼,没有召唤不必前来伺候。再吩咐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在门上挂了盏灯笼,等待晚间的客人前来。
戌时前后,秦伯钧、段婉曦、薛雨晴先后秘密来到。苏冰心让他们先坐下用餐,秦伯钧不放心,问道:“楼下两个丫鬟伺候,恐有泄密。”
苏冰心道:“宇文智及命她二人前来侍奉,我若不要,岂不令他疑心?她二人皆是穷苦人家出身,早已为我说通,收为心腹,守口如瓶,他日更有大用。只管拭目以待便是。”
段婉曦道:“姐姐智计,神鬼莫测。既出大言,必无遗算。今晨我二人按姐姐吩咐,已将密信送至郭世叔手中,并在城中闲逛。宇文氏爪牙果然随后跟踪,被我引至偏僻处,结果了两条性命。明日一早,官府便将满城搜捕。”
苏冰心笑道:“此番?教老贼暴跳如雷,疲于奔命。秦兄那里如何?”
秦伯钧道:“秦某蹲守阴府侧门外茶楼,酉时前后,果见一妇人乘暖轿出行,便尾随至延平门右之永和坊,一小宅院外下轿,先打发随从走开,方才敲门。片刻后,宅里一年轻男子开门将其拉入,甚是鬼祟。细听之下,只闻男女调笑,淫邪不堪。秦某登高眺望,见屋内点着灯火,两人闭门对饮,不时相戏,再过得半个时辰,便相拥上楼,熄灭灯火,干那fēng_liú勾当去了。秦某打探得实,特来回报。”
苏冰心道:“难为秦兄堂堂八尺好汉,行此窃听之事。冰心甚是惭愧。”
秦伯钧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如今又当如何?”
苏冰心问清了地址,走到书案边,提笔在纸上写了些东西,卷起来用一个锦囊装了,分别交给段婉曦道:“妹妹莫辞劳苦,饭后可连夜将信密送刑部尚书骨仪府上。秦兄往永和坊幽会之所,如此如此行事。”
是夜,刑部尚书兼尚书右司郎骨仪正在挑灯披读案卷,不时沉思。昨日史重训将段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