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施雨率龙向风、秦琪等人一言不发地冲出代州城,直奔黑云寨。虽然罗大刚的骑兵旅随后出发,但毕竟人多,速度大受限制,玄甲队一路赶下来,逐渐拉出了一段距离。
薛施雨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奋力地驱赶着马儿,一门心思地往前冲,用无尽的运动发泄着自己的委屈和伤心。她从小受众人照顾,又生性豁达乐观,没有什么人能让她感到委屈,除了上次被龙向风强吻,她伤心了,哭了。可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她再次遭到了打击。而伤害她的,竟然是自己深爱的丈夫,怎能不让她倍感伤心?龙龙向风、秦琪在身后连连叫唤,她却好似没听见一般。
突然,龙向风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落在她的身后,猿臂绕过薛施雨猛地拉住缰绳。那马驮着二人倒立起来,厉声长嘶。薛施雨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龙向风待马立定,这才跳了下来,拉着马头,有些抱怨地对薛施雨道:“弟兄们有一半掉队了,我们在后面一直喊,可你连头都不回一下。我们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也不能不认路吧?”
薛施雨回头一看,已经过了岔路口里许,后面的军士们正勒马候在那里。心下抱歉,道:“对不起,我走神了。”说罢勒马回走。秦琪来到她身边,柔声道:“队长,我们知道你心里委屈。夫妻过日子,少不了磕磕碰碰的。再说罗将军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希望你能……”
“秦姐,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处理好的。可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个。我们快走吧,再晚,他们就该追上来了。”薛施雨回到路口,看人都到齐了,便又继续往黑云寨赶去。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黑云寨。
谢天福见是薛施雨,知道为二弟之事而来,忙叫人开了寨门,亲自迎到聚义厅。薛施雨顾不得礼数,一下马就劈头问道:“梁豹子呢?”
谢天福道:“大人,你听俺说……”
“没那么多时间了,快说,他在哪里?”说着头也不回地带人往里走。
“这……俺已经下令将他看起来了。只是……”
薛施雨猛地回身,差点把谢天福吓了一大跳:“你知不知道这回捅了多大的篓子?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罗将军的卫士长,情若手足的兄弟!他现在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带着大队人马报仇来了!”
谢天福大惊,他当然知道这大队人马的分量,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那可怎么办?大人,你可得救救黑云寨啊!”
薛施雨开门见山地告诉他:“现在只有交出?手法办。我此来,就是为了索要梁豹子和他的帮?。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谢天福有些犹豫:“大人,交人好说,只是二弟的性命……朝廷能否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
薛施雨道:“你还顾得上他的命?先保住黑云寨上上下下几百条命再说吧!如果你舍不得这几条命,黑云寨几百弟兄的命一个也保不住。你好好想想吧!不过时间不多了,罗将军的大军马上就到。”
“啊?”谢天福大惊失色,仍然举棋不定。他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是多年的兄弟,岂能轻易抛弃他们?
“大哥,不要求她!”梁豹子不知怎么从禁闭的屋子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刀,抢到他们跟前。龙向风大喝道:“这厮来得正好!将他拿下!”秦琪和玄甲军士们从身边掣出横刀,逼近前来。厅下喽罗们见状,也各执兵器上前,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谢天福连忙喝道:“兄弟们不得无礼,速速退下!”
梁豹子用刀指着薛施雨,大声道,“我算是明白了,官府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今天能招安你,明天就能一个个要了你的命!今日这仇既然已经结下,他们岂肯善罢甘休?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就死也死得轰轰烈烈!”
“胡说!”谢天福大声斥道,“二弟,你已经错了一步,不能再错下去了!早晚要害了弟兄们的!”
这时候,一名喽啰上气不接下气,跌跌撞撞地跑来报道:“大哥,不好了,汤军大队人马已经到了山下,正往俺们这里攻将上来!”
薛施雨也大惊道:“他怎么动手这么快?”
谢天福也有些怀疑薛施雨了:“大人,你莫不是来骗俺们的?”
薛施雨道:“我若要打,早把黑云寨夷为平地了!还用得着骗吗?看来他已经不顾一切了。现在只有用梁豹子的人头,能够解救整个黑云寨。”
谢天福还在犹疑,梁豹子已经大声叫道:“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决不会连累弟兄们的!”说罢拿着刀,拨开众人,就往寨门冲去。
“二弟……”谢天福来不及制止,只得和薛施雨随后赶去。
黑云寨寨门因为薛施雨的到来,一直敞开着。当他们发现汤军大队人马赶来,只道是和薛施雨一路的,不敢拦阻。直到看见罗大刚?神恶煞般地带人冲杀而来,这才感到不妙,准备关门。但汤军骑兵何等迅速,没等寨门关上便冲了进来。手起处,早砍翻十几个。剩下的小喽啰们见势不妙,在三当家的率领下退守二重寨门。罗大刚杀戒既开,一发下令疯狂进攻。幸好二重寨门坚固,喽啰们紧闭寨门,汤军一时攻不上来。罗大刚便命军士搜集攀登之物,准备再度攻击。
“都住手!”寨门开了,梁豹子提着刀走了出来,一副大义凛然。罗大刚见状,暂时停止攻击,看来人是谁。梁豹子走到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