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城顶楼的包间里,那晓米坐立难安,不是因为旁边的男人,而是因为赌石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太过震惊。
刚刚居然有一个曾经因为玩赌石输的倾家荡产的年轻男人,亲手把自己的漂亮老婆推上了赌石场大厅正中间的展台上,并大声吆喝有没有贵客想养情妇的,只要给他二十万,够参加今晚的“腰斩”,人立马带走,还强调俩人已经办了离婚证,女人也没生育过,性格好很听话……
什么是腰斩,腰斩就是一刀切,拦腰直断,这是赌石城里解石方式中的一种,也是最被叫好的玩法,被选中的毛料根本不会经由解石师傅去仔细辨识划线之类的,它只会被放在解石台上从正中间一刀切作两半,见绿赢,不见绿就输。
这种玩法根本不会顾忌毛料里的翡翠是不是长的太小或者太靠边才没被中间一刀切出来,也根本不会顾忌如果翡翠是难得的极品却被一刀切碎的可能,更不会顾忌这不负责任的一刀将影响多少人的命运。
就是要刺激,就是要一刀断生死,就是要玩心跳,就是要撕掉平日里的面具!
玩的人就是要追求这些,纵情的追求,纵情的放纵,因为他们太有钱了,有钱到麻木,需要以这种方式找回不麻木的心。
但是,这样的放纵简直就是疯狂,疯狂到不应该存在!但它就实际存在了,还就出现在了那晓米眼前,那晓米当时一听就觉得疯了,这个男人疯掉了吧?这样的事情怎能被社会所容,被法律所容!
然而,各个包间里很快就传出了各种调笑声,熟门熟路的开始问货竞价,好似这样的事情很平常,平常到像是菜市场买菜,最后,真的有个包间里的人花了三十五万包’养了这个从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却也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的女人。
那晓米直觉的觉得这个女人是愿意的。
这事情无疑刷新了那晓米认知底线,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似的,沉甸甸的呼吸不畅。
然而,不待给她喘息,又一名同样因为玩赌石输的倾家荡产的中年男人,自己上了展台正中,红着双眼大声嚎叫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自己的一条命了,有人愿意赌他的命吗?底价二十万起,他同样要参加今晚的“腰斩”,赢了只要给他钱就好,输了,明天一早就能见到他自杀身亡的新闻!
这是个比刚才那卖老婆的更疯狂的赌徒!
那晓米只觉得浑身血液开始倒流,僵硬的很,脑子也木了似的才慢半拍听见,就在这中年男人话一说完的瞬间,各个包间里顿时传出无数兴奋的鬼哭狼嚎,好似终于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似的,放纵的嚎出骨子里的压抑、血腥、暴虐,等等等等,并开始疯狂的竞价。
最后,这男人获得了一千零一万的买命钱,并且还被买主要求了要怎么个死法,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这个买主的声音是个女的。
那晓米听到结果的刹那再也压制不住恐惧,浑身无力的滑倒在地毯上,开始干呕。
也是这瞬间,一双灼热的大手半抱住那晓米上半身,一边帮着拍背顺气,一边送上了一杯烈酒,那晓米想也不想的接过一口干了,灼热的液体瞬间滑过喉咙,滑过肠道,最后进入了胃部,那晓米这才觉得自己有了点热气,人又回到了活着的世界。
“呵呵,就这么点儿胆,还整天捣腾石头玩?这承受力也太弱了。”
葛坤看似嘲讽的话却让那晓米恐惧的心有了点点安慰,那晓米低着头慢慢说道:“我从没见过这样赌石的人,太疯狂了……”
“疯狂就对了,赌石界不是常流行着一句话叫疯子买,疯子卖,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比这更疯狂的事多了去了,只是你没遇上而已。”葛坤说完冷笑了下。
这声冷笑一下刺激到那晓米,她立马反问道:“可是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就卖人卖命呢?这……这就没人管吗?”
“管?愿打愿挨的事怎么管?”葛坤同样反问。
“可是……可是……”那晓米可是半天没说出可是什么,因为实在是难以形容出来。
“呵呵呵……行了,我知道你在不理解什么,主要还是你这小妞笨的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就说刚刚那个卖老婆的,一看那女人就是自己愿意的,你难道没注意到那女人的长相吗?那是中泰混血,这女人没准从小实在泰国长大,泰国可是个多婚姻制国家,一个女人对于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唉,那里就是男人的天堂……”
说着说着,葛坤就一副羡慕想往的fēng_liú相,果然是花花大少做派。
那晓米白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正被这家伙半抱着,一只手还不停的在她后背划拉,那晓米一个冷颤赶紧想起身,却没想到腿麻了,身体一个不稳反而栽向葛坤,把毫无防备的他直接压倒在地,做了人肉垫子。
那晓米吃惊的看着葛坤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忘了反映。
葛坤却是只诧异了一下,就顺势搂抱住了压在自己上面的那晓米,满脸坏笑的揶揄道:“真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如此热情。”
一双不老实的手如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摸索着那晓米的小蛮腰。
如过电般的感觉,刺激的那晓米双手条件反射般的死劲儿一抓。
“唔!”葛坤痛哼一声,搂抱的架势也松了,那晓米赶紧连滚带爬的远离这只随时发情的fēng_liú鬼,满脸通红警惕。